苏启音眼里染上一层疑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裴珩顺势揽过她的脖颈，飞快地轻啄了她的粉唇。“跟你学的。”
苏启音脸上闪过淡淡红晕，却带着收不住的浅笑。裴珩越来越鲜活了，比起她刚来时那个不苟言笑的阎王爷，她还是更满意现在这般。“王爷，柳公子递来了邀帖。”
范无救忽然进门，见两人在一起，连忙背过身。裴珩眼帘一遮，面上笑意悄然消散。苏启音接过邀帖看了一眼，轻笑。“只邀我一人。”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裴珩，“有人崇拜你，也有人想见我，这个世界真是太公平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珩拉到身边，又是一番轻柔却带着脾气的吻。晚上，苏启音带着同尘到燕回楼赴约。柳子义不知哪来的钱，在燕回楼三层订了雅间。裴珩说，柳子义是此次科举的探花，前程似锦，大约是有人已经开始招揽他，所以出手阔绰了些。但苏启音不以为然，她着人打听了，柳子义最近和秦府来往频繁，以他的利用人不留余地的性子，这钱怕是从秦若若那里骗来的。她进门时，柳子义正温着茶。“见过王妃。”
柳子义温和的眼里仿佛燃起了一点火光，瞬间被点亮。苏启音笑了下，不咸不淡。“恭喜你啊，探花郎！”
她举杯，得体地恭贺道。柳子义有些不好意思，回了一盏茶，眼神总是快速扫过她的脸却不敢多有停留。“听闻王妃暗中结实了几位考生，我……我斗胆一问，王妃可是在替王爷物色心腹？”
他小声问。“我当王妃是恩人，所以才开门见山，若是王妃觉得冒犯，我请罪便是！”
苏启音瞧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柳子义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能问出这等僭越的话，他是真拿自己当好人了？她蹭了蹭鼻尖。“只是我个人想结识些人，与王爷无关。”
这是实话。柳子义点了点头，片刻纠结后还是开口道：“不知王妃对我可有……可有想法……”苏启音差点被呛着。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有话直说。”
她淡淡道。柳子义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着王妃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亲和了。“王妃对我有恩，若是您需要我，我愿为您为王府效劳。”
他说道。苏启音眉心一紧。最怕的事情出现了。柳子义的品性不端，她万不能引狼入室，可放着这么大一个探花郎不要，倒显得她另有企图。“我虽是寒门出身，但……”“和你寒门的身份没关系。”
苏启音立时打断道，“其实是我一点私心，我并不想你把我当成恩人对待，上次在太师府你也帮过我不是吗？”
柳子义微怔。这算是被拒绝了吗？“柳公子，并不是为我做事才能维持我们之间的交情。”
苏启音笑了下。她还是不敢撕破脸，柳子义这样的人若是被激怒定是大麻烦。“交情？”
柳子义有些懵。“王妃的意思是拿我当朋友了吗？”
他内心惊诧。苏启音只得点了头。柳子义面上闪过一瞬喜色，看向苏启音的眼神更加炙热。那些高高在上的弄权者向来冰冷自私，比如太学里欺负他的公子哥，比如秦府总瞧不起他的秦相。可王妃身份高贵，却从不嫌他，如今还将他看作友人。这京城，还是有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