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师父便拎着苏尚清到院里单练，说什么都不让苏启音看，师母以说体己话的借口强行拉走了她。“我又不是不舍得他受苦，您干嘛这么防着我呀！”
苏启音哭笑不得，她其实很想看苏尚清被练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她小时候练舞蹈也很苦，总是疼得哭喊不停却只能坚持。如今有人受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却不能看个热闹，她有些遗憾。“不必管他，你师父知道他没底子，不会过分的。来，师母有话问你。”
易老夫人挂着慈祥的微笑，眼神却意味深长。苏启音将信将疑地跟着走了。“乖囡，你和王爷成亲三年，如今好容易感情顺了，什么时候弄出个外孙给师母玩玩啊！”
“咳咳……”苏启音被自己口水呛到。“这种事，急不来的吧……”再说什么叫弄个孩子玩玩，孩子难道是玩具吗？“怎么急不来？你们都成亲三年了，该想着了，师母这有个方子……”“师母。”
苏启音打断她，“其实我身体不太好，之前同裴珩问过大夫，大夫说最好调养好再想这些。”
师母愣了一瞬，顿时拧起眉头，“都怪苏家和裴家，从前不拿你当人，把你身子都耗完了！”
“也罢，身体最重要，总归你还年轻！”
师母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易老夫人忽然道：“要孩子这事又不可控，你们……”“乖囡，你和王爷不会还没那什么吧！”
“……”苏启音愣住。“师母！”
她装作娇羞的样子避而不谈。易老夫人见状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乐呵呵地哄了两句便不再提。倒是苏启音心里犯了嘀咕。裴珩最近确实有这个意思，可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大夫说她不适宜生育，所以才一直忍着？“乖囡。”
师母拉回了她的思绪。“我听你师父说了，朝政上的事你帮着王爷处理了不少，此前都是小事也就罢了，听说你搞了个什么面试？”
苏启音点点头。“你师父说，朝廷上对你插手科举的事议论纷纷，像礼部为首的倒没是赞同你，但吏部的意见不小，连带着朝上还有许多此前瞧不上苏府的，比如秦家那个老荤货也跟着斥责你不守妇道。”
“乖囡，你家王爷忙得过来，要不就别管了吧！”
师母心疼地说。苏启音听出师母是心疼自己被人诟病，轻笑着揽着师母的肩膀，柔声道：“无论我插不插手朝政，那些看不上我的人都会挑我的毛病，难道还能因为他们胡说两句我就不活了吗？”
“可说得实在太难听，你师父听着都气死，回家说给我听也是一肚子火……你家王爷都没告诉你吧？”
师母忽然反应过来，“唉，是我多嘴了。”
苏启音摇摇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根本不会在意的。裴珩之所以放任那些人不管，也不告诉我，就是知道我对他们的评价没兴趣。”
“启音啊，我和你师父虽然不怎么理会朝政上的事，但隐约也有感觉，王爷对陛下是要动手了吧？”
师母忽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苏启音抿唇，只笑不语。这就是默认。易老夫人长叹一声，“还是走到这步了，想当初皇上继位，你师父就说这大燕朝交错了人，只是太后钦定我们当臣子的也不好说什么，如今终于是要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