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承想他直接把自己赶回家,不给她问话的机会。他是真的忙,还是猜出自己的目的不想说呢?若是以前,裴珩一句话她不会有这么多猜忌,但见识了裴珩了解她的程度后,她不免怀疑原因真的是后者。不过总归也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推得了一次可推不了一世。回府后,范无救刚好追上她,说了王爷吩咐的话,便溜之大吉。同尘撇嘴,“王爷怎么这样啊,在燕州的时候无论有什么事都会同王妃用膳的呀!”
“男人可真是阴晴不定!”
苏启音被小丫头一本正经感慨的样子逗笑。“王妃您不生气吗?”
同尘气鼓鼓地问。苏启音只笑不答。若是不了解裴珩,她定要生气,可惜现在她很明白他的路子。深夜,裴珩在马车里静坐了半个时辰才进府门。他是躲着苏启音,他猜想她定好奇自己为何突然要分房。他还没想到合理的解释,所以只能躲着。站在府门前,望着摄政王府的描金牌匾,他无声地吸了口气。这日子苦啊,之前还只是能看不能摸,现在连看都不能看!他路过希音阁,见里面漆黑一片,心里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看来是睡了。回到主院,裴珩长出口气,将外袍随手挂在衣架上,揉着眉心到床榻前。撩开床帐,他顿时凝固。苏启音一双晶亮的眼睛在漆黑的屋内无比幽森。“回来了?”
她先发制人,笑得渗人。裴珩看了看外面,才发现主院的下人都被清出去,偌大的院子只有他们两人。“你怎么在这儿,天晚了快回去睡吧。”
他强装淡定,转身找茶水喝。“累了,懒得动,就睡这吧。”
苏启音就势一倒,斜卧在床榻上,姿势妖娆又潇洒。裴珩只回眸瞥了一眼,就被惊得连咳了好几声。她穿了件什么衣裳,薄得都能看见里面细长的衣带!冬日里即便有火炉也不能这么穿,苏启音显然是故意的。裴珩默默收回眼神,屏息静气。“我身上有刺?你为什么不看我?”
苏启音并不给他装瞎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问。清亮的声音入耳,裴珩薄唇轻抿。他是不想看吗!“好暗,我帮你点个灯吧!”
苏启音说着,从床上下来,也不穿鞋,无声地踩在地上,拿起火折要点。一只手却挪开了蜡烛。“干嘛?”
苏启音声音很轻,似有嗔怪。“不用灯,马上就睡了。”
裴珩低声说着,视线下移,落在苏启音那双白嫩的脚上,“天冷,别胡闹。”
话音刚落,苏启音的胳膊就挂在他肩上,轻柔微凉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裴珩默默抿紧唇。“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实话。”
她声音不似方才那般随意,有些认真。“什么?”
“裴珩,你知道我不喜欢你遮遮掩掩。”
苏启音这话里已经带了强烈的不悦。裴珩半晌没出声。“好,知道你嘴严,既然不说那以后别说了。”
苏启音冷着脸穿上鞋,作势便要出门。“你外衣呢!”
裴珩忽然起身挡在门前,打量着她的穿着。穿成这样就想出门?裴珩眉心轻蹙。“没有。你不是让我回去吗?你管我穿什么?”
苏启音作势要推他。裴珩无奈攥住她的手腕,苏启音挣扎了两下,没挣开。“裴珩!你别欺人太甚!”
苏启音声音高了些。裴珩看着她的眼,好半晌眼帘眨动一下,他微微低头。“分房的事,我说便是。”
真是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