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妇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了一丝恍然。是呢,摄政王掌权三年,中途不知遇到过多少大小事,就连苏启音闹城墙那么大的事,最后都变成了处置裴瑜。他向来很会玩弄场面,迷惑众人。“那长公主和楚世子的婚事……”“也在裴珩的计划中。”
苏启音坦白道。也不是她想将两位老人家卷进风波,而是确实如师母所说,国公府与王府关系密切,就算二老什么也不知道也会被连累,还不如直接坦白,让二老有所防范。再者,师父练兵几十余年,说不定会有用到的时候。师父师母听到这话都长出了口气。“就说楚易那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但向来对裴珩还是客气的,这次怎么这么有脾气,原来是装的!”
易老冷哼了一声,“演得倒是不错,把我们一众老臣都骗过了!”
“囡囡,听说前两日你被太后召去了?”
老夫人却还是愁眉不展,拉着她接着问。苏启音点点头。“听说是为了长公主的婚期,太后可有为难你?”
老夫人小心着问。太后从前不喜欢音儿,后来出了那件事以后不知道为何,太后对音儿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老夫人也明白,对她再好也都是表面的,真要和裴珩和裴姝比起来,音儿只是个外人。她怕苏启音在太后那里受气。苏启音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低头笑了下,安抚似的握着老夫人的手,“师母不用担心,太后是操心小姝的婚事,但更顾忌裴珩的态度,您知道裴珩护着我,所以太后不会对我怎样的。”
她避重就轻。老夫人却似乎听出了什么,脸色很不好看,只双手摸索着她的手背,不说话。“太后对王府有气,见不到王爷,便拿你出气……”老夫人的话音微颤,缓了缓,接着道:“师母知道你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但还是要劝你,若是忍不了就别忍,实在不行还有易府养你,可别像你娘亲,嫁了个白眼狼,好好一个姑娘家……”老夫人的哽咽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苏启音连忙上前安慰。但她越哄,老夫人哭得越伤心,一口一个娘亲当年有多惨,她有多后悔没把娘亲从苏府那个虎狼窝里拽出来。苏启音怎么哄都不行,只得实话实说,“其实太后中毒一事也是演的。”
“是我和太后合谋演的一出戏,下毒之人早就查出来,只是碍于大局现在还不能说。”
老夫人的哭声顿时停住,她泪眼婆娑地抬头望着苏启音。“你们……”“你们哪来这么多戏?”
老夫人发出了由衷的疑问。“慈康宫中毒是假的?可不是说太后如今缠绵病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吗!”
易老一脸震惊,忙不迭地问。苏启音苦笑着交底,“中毒是真的,但早就治好了,太后也知道凶手是谁,只是配合我们一直演戏。”
易老将军瞪圆了一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奇闻。“这都能演?怪不得裴珩那小子这么能忍辱负重,原来都是太后教得好!”
他半夸半嘲。“还有什么是假的,你老老实实交代,亏我们担心这许久,你这臭丫头还瞒着不说!”
易老气愤地说。苏启音一副认错的样子,想了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应该都是假的。”
一双人见人怜的狐狸眼无辜地望着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