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在我面前遮掩,尚清的事我这个做长姐的自然会管,您是知道的,所以还是实话说了吧,钱和东西都用来做什么了?”
苏启音耐着性子问。“虽说你如今是王妃,但也不能如此咄咄逼人吧,我还是你的长辈,你未免也太没大没小了!”
苏老夫人也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攥着拐杖狠狠地磕了两下地面,愤愤指责。“苏老夫人。”
苏启音并不吃这套,声音也冷厉起来。“您是不是还想着您那宝贝儿子呢?”
苏老夫人一怔,脸上闪过一瞬窘迫,很快就被愤怒替代。“怎么说话呢!他就算是囚犯也是你亲爹,你不惦记着他也就罢了,言语上还如此不知检点,苏府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我已经同苏府断绝关系了,如今还回来探望您,只是看在尚清的面子上,这些事我原以为您心中有数,没想到您还在妄想。”
苏启音冷笑一声。“苏启音!你就这么恨生你养你的父亲,恨这个你住了十多年的苏府吗!”
苏老夫人气得呼吸急促起来,苍老浑浊的眼里带着老年人独有的倔强。“祖母。”
苏启音缓了口气,神态忽然之间松弛了不少,她勾了勾唇角,笑容里带着淡淡地嘲讽。“我一向不讲情面,所以这些废话就不必再强调了,免得伤了我们祖孙之间的体面。”
她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苏老夫人一心念着苏泊渊,再争执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你……你当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你爹果然没说错……”苏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她的方向。苏启音看着她那颤颤巍巍的指尖,抿唇轻笑。“既然您明白这点,那就同我直说了吧,您给苏泊渊攒钱是为了什么?”
“我没给他攒钱,我说过,是给我孙子攒的,怎么这你也要管?”
苏老夫人气得眼前一阵发花,闭着眼睛缓了好半晌,却还是觉得头晕,靠在桌边喘着粗气。“您是不是想着暗中给他送钱,或者保他暗中逃离岭北,换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苏启音根本不理会她强硬的态度,自说自的。苏老夫人双眼瞪得很大,仿佛要将她吃了。“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就算是给我儿子攒的,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拿到公堂上也说得过去!你不要妄想节外生枝!”
“哦,看来不止如此,您还想用钱帮他做更多的事。”
苏启音红唇一勾,漠然地分析。苏老夫人嘴唇气得直颤。“苏启音!”
她的拐杖似要将地面戳个洞。苏老夫人忽然哭了起来。“他不止是我儿子,他还是你爹,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到底是谁不放过谁,您心里明白。”
苏启音淡然的道,“别以为我猜不出,您这笔钱财给了他会派什么用场。”
“他如今身在岭北,除了与王府作对外没有任何执念,您就别再欲盖弥彰了。”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老夫人倔强地抿紧嘴巴。“您是在助纣为虐,您这样做一定会害了他。”
苏启音冷冷道,“如果您能与他通信,记得劝他收手吧,不然连命都保不住。”
“祖母,若您执意如此,那苏府的账房先生得换人了。”
她微微弯腰,声音轻柔,却似一击重锤打击着苏老夫人的心神。“你个混账……混账!”
赵嬷嬷忽然进来,见着如此场面,吓得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