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泊渊被推得一愣,他没想到苏启音竟然敢还手。他气得火冒三丈,却因为黎昱提着剑站在中间而不敢动。“你谁啊!”
进退两难的苏泊渊选择对黎昱发泄怒火。黎昱退后半步,却还是挡在苏启音身前,微微低头,“见过苏侯,我是镇北王府的护卫,同摄政王妃一道。”
他特意抬出镇北王府的名头,希望能震慑苏泊渊。然而吃过苦受过罪的贵人心里哪有什么畏惧,只有满腔的愤恨,他冷笑一声,道:“半年不见,你还真是出息了,现在连镇北王府都供你差遣了!”
苏启音冷眼瞧他,没说话。“你少瞪我,你一个人来的,裴珩没跟你一起?”
苏泊渊一乐,“也是,现在京里情势紧张,他怕是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管你的生死吧?要不这天寒地冻的时节,怎么能让你到这鸟不拉屎的狗地方!”
“苏启音!我早说过,没了苏府,没了我,你在王府什么都不是!”
苏启音不怒反笑,精致妖艳的笑脸仿若地狱开出的花,美丽却森然。“你怎么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
她声音清朗。苏泊渊顿时一噎,气势矮了大半。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明白,是因为裴珩和苏启音,他才能住在这里。“你少顾左右而言他!”
苏泊渊瞪着她道。苏启音看向黎昱,“人家不领情,就让他们回该回的地方吧。”
“苏启音!你个畜生,我好歹是你亲生父亲,你真要这般赶尽杀绝吗!”
苏泊渊暴跳如雷。这个词用得一点没错,岭北这么冷的天,他们养尊处优几十年早就干不了重活,若是再搬到流放村那种下雨漏雨,刮风漏风的地方,那不就是等死!黎昱在一旁,也不敢应承苏启音的话,怕她是一时气话,会后悔。苏启音却淡定得很,眉梢轻扬,“你好像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来的岭北。”
苏泊渊又是一怔。还不是因为苏启音的临时变卦?是啊,她一直都想对自己赶尽杀绝,现在又有何不同?屋里,田淑兰听到外面动静,出来见着苏启音也是惊讶地捂住嘴。“怎么了,吵什么?”
她倒是比苏泊渊稳得住,问道。“他要搬回流放村。”
苏启音代苏泊渊回答。田淑兰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圈。“放屁!是这个逆女想逼我们走上绝路,让我搬回去!”
苏泊渊怒吼。田淑兰顿时明白过来,转而抓住苏启音的手,低声下气地央求,“好孩子,好歹我也养你长大不是,你听我的,就别为难你爹了,小心伤阴德啊!”
“如今你位高权重,我们已经沦为阶下囚,对你又构不成威胁,不如放过我们,求个两厢心安不好吗?”
苏启音垂眸看来,笑容嘲讽。“两厢心安?”
她甩开田淑兰的手,指着苏泊渊的方向,“他人在岭北,手却伸到了京城和燕州,你们想我死的时候可想过心安?”
田淑兰一顿,默默地挪到苏泊渊身边,低头不语。“你爹他……他也只是不甘心,要不是你穷追猛打,他也不会孤注一掷……”倒还是她的错了!苏启音冷笑一声,缓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们也省省吧,求人不如求己,不如多准备些银子,到时打点一下流放村的村民们。”
“启音……”“别说了!她就是个白眼狼,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让你和你娘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