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是问她好不好。“多谢母后关怀,我没事。”
她小心地说,“裴珩也没事。”
“哀家知道。”
太后握着她微凉的手,轻叹一声,“若是有事,你也不会避而不见。”
“我其实……”“不必解释,哀家知道你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此时此刻哀家除了能相信你外也相信不了旁人了。”
太后说着,眼眶已然泛红。裴珩曾说她对苏启音的心思太过功利。她反思过,觉得裴珩说得对,但她又觉得这般也没什么不好。后来苏启音屡次护着她,事事替她考虑,让她有些意外,她便重新思考裴珩说的话。或许她该对苏启音更真诚一些。“嫂嫂,到底怎么回事呀?”
裴姝也站起身,急切地问。方才母后情绪不稳定,她心里着急也不敢表现,现在嫂嫂来,她才敢表露出心里的急切。“真的没事,只是被裴琢的刀划了一下,太医说等今晚过去就彻底没事了。”
她如实道。“皇帝简直欺人太甚!都怪当初哀家太过心软,若是早早处置了他,也不会害得珩儿如今……”“母后莫要自责,此事并非你我能决定的。”
苏启音安慰道。“裴琢呢?”
她又问。“被关在养息殿,由楚易看管。”
裴姝提起裴琢就生气,“我好歹也是他的妹妹,昨日他甚至连我都一并威胁,这些年我与母后也担待他不少,真是白眼狼!”
太后也是一脸不悦。“您打算如何处置裴琢?”
苏启音追问。“自然是废了他,再将他交由刑部尚书依律法处置!”
太后道。苏启音沉默。“你觉得不妥?”
太后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她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不保险,想让哀家彻底了结了他?”
“母后,您忘了一个人。”
她声音很轻。太后微怔,“你是说裴瑜?”
苏启音点头,“他一直在燕州养精蓄锐,他那身伤早就养好了,如今大燕朝堂帝位更换在即,裴珩又重伤卧病,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眼下废掉皇帝,便会给裴瑜可乘之机。”
“母后,不如先静待一段时日。”
太后被她复杂的想法惊了一瞬。“可迟则生变,若是裴琢再生事端……”太后说着声音渐渐消失,随后笃定地看向苏启音,“哀家明白了,养息殿就交由哀家同楚易看守,绝不让裴琢出一点意外。”
“至于宫外的事,就只能劳烦你。”
太后道。苏启音笑着点头,“还有一事,季婉儿是季家的人,太后可想过如何处置她?”
太后提起她便脸色阴沉,她冷哼一声,“哀家白养了她这么多年,也算还清了她爹娘从前对哀家的恩情,如今犯下滔天大罪,便让她自食其果吧,哀家与她已然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