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什么？当下人的不都是这么说话的吗，她说错了？苏启因为没经验，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裴桢跟你说什么了？”
裴珩也没接着逼问，换了话题。“裴桢？”
“赶你走的小孩。”
裴珩淡淡道。哪有这么形容自己亲儿子的爹，苏启在心里吐槽，表面则将小豆丁说的话一五一十得告诉裴珩。她还掏出了那枚玉石摆件。“这是小殿下从您书案上拿给我的，同尘姑娘也在。”
可不是她偷的。裴珩忽然伸手，要从她手心里拿走摆件。苏启一惊，连忙缩手，玉石摆件被摔在桌上，打了几个滚儿。寂静的夜晚，玉石清脆的声音格外刺耳。“对，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连忙弯腰请罪。裴珩看了她一眼，将玉石捡起来。“碎了。”
“啊？”
苏启应声抬头，看向玉石，剔透的玉石被一只手攥着，完好无损。苏启怔了一怔，眼神上移一分，对上了某人阴谋得逞的得意眼神。她心头狠狠一坠。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俊朗面容，除了少了些温和和笑意，他什么都没变。她一时失神，看了他许久。裴珩也在静静打量她。很美，却同苏启音的长相没有丝毫关系。脸比苏启音的瘦一圈，显得更精致五官也更夺目。“你叫什么？”
裴珩的声音里带着几乎察觉不到的颤音。“无音。”
苏启声音减弱。当初为了方便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现在当着裴珩的面说出来，未免会心虚。反正裴珩也不知道她是谁，根本不会想到她还能回来，就算名字引人遐想也无妨。苏启在心里安慰自己。裴珩眼眸微眯，不错目地盯着她，盯到苏启心里发毛。“陛下，面都坨了……”她小声提醒。“那就重做。”
他淡淡道。苏启眉毛微扬，什么鬼啊，这都夜半时分了，就非要吃吗？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龟毛！苏启也只敢心里吐槽，表面上还是顺从得应下。裴珩看她垂眸时来回移动的眼瞳，听着熟悉的心声，嘴角悄然上扬。老天当真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五年时间，他竟真的等来了。苏启刚要走，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她一回头发现裴珩也跟着站起来。她脚步一顿，“奴婢做好会给陛下拿来的。”
“嗯，朕闲来无事，去瞧瞧你怎么做的。”
他说完，径直路过她，先出了门。隔了好半晌，苏启才犹犹豫豫地跟着出来，看着裴珩的眼神像是见鬼。她现在突然想起小豆丁的话。裴珩对她态度好奇怪，不会真看上她吧？这个暂且不谈，若是被现在的皇后苏启音知道自己的存在，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拉去砍头？若她是苏启音，一定会这么做。苏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行，命就一条，死了就回不去了。“陛下，厨房没有面条了。”
她脆生生道。这是实话，她做了三人份的，用掉了所有现成的面条。“那吃别的。”
裴珩也很好说话。“奴婢不会。”
“你会。”
裴珩说完，便脚下生风，踱着步子走了出去，根本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