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被召入宫时裴桢就在旁边听着，听完后小豆丁就从椅子上蹦下来。“我跟你一起去。”
小家伙拽了拽自己的衣裳，伸出自己的小手递到她面前，“有我在，皇祖母就不会难为你。”
苏启轻笑，裴珩到底教了他什么，小小年纪懂这么多。她也不拒绝，握住了小孩软绵绵的手。慈康宫门大开，他们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裴姝的笑声。裴桢挣脱苏启的手，先跑进去。“见过皇祖母！母后！姑母！”
稚嫩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除了小杏，其余两人都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今儿不该跟师父念学吗？”
太后冲他招招手，裴桢便一蹦一跳地钻进太后怀里。“父皇让我留在王府陪漂亮姐姐，我和她一起来的。”
“什么漂亮姐姐？”
太后摸了摸他的头。“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哥带去宴会的女人，他也太不像话，怎么能让裴桢和她单独待着，出危险怎么办！”
“姑母放心就是，那位漂亮姐姐很好说话，不会害我的。”
“哀家让她来，她人呢？”
太后问。“在外面候着呢。”
裴桢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讨好似的看着太后。太后点了下他的脑袋，示意下人传她进来。苏启今日只穿了件素色的衣裳，一是没有合身的，二是不想太招摇。果不其然，太后远远打量她的打扮，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裴姝回头望着她，直到苏启走到跟前，她眉心狠狠一蹙。嫂嫂说得不错，是漂亮，很漂亮。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人的神态有些熟悉。“见过太后，皇后，长公主。”
苏启规规矩矩地行礼。“起来吧。”
太后抬抬手，却没让她坐。“你就是昨晚陪同陛下出席宴会的女子？”
苏启应了一声。“听说你是北魏人，不知是北魏哪家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并非高门大户。”
“嗯，这倒不是最重要的，你可有将路引，名册等上交？想入宫陪在陛下身边，身份可马虎不得。”
太后不急不缓地道。苏启怔了怔，一旁小杏接过话来，“陛下同臣妾说过，她的身世在调查，很快就能查明，母后别急。”
太后眯了眯凤眸，冲她招招手。苏启上前两步。“嗯，长得是不错。”
“你和陛下是如何相识的？”
苏启又是一噎，若说是路上被拐回去做下人的，那听着也太像另有企图。“怎么，这也说不得？”
太后声音渐冷，“你现在没名没分，跟在皇帝身边不合规矩，王府也不是你该住的地方，这样吧，你跟着哀家住慈康宫，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回去住。”
“皇祖母！”
裴桢扬起头。“和你没关系。”
太后睨他一眼。“母后！要不让她跟我住吧，儿媳是后宫之主，本就有教导妃嫔的责任。”
小杏也站起来。“不必，就住在这儿，你告诉珩儿，他若着急，就亲自来哀家这儿领人。”
“太后娘娘！”
苏启忽而抬眸，神色也没有方才的拘谨。“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说，请太后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