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实在几个军营转了一遭,转身要走。哎?可以收拾一批破铜烂铁嘛,废旧武器可以送给爷爷,再次回收也可以卖废品。说干就干,苗秋实沿着边境线来回穿行几百公里,收了一批破军车,烂炮,损毁的坦克,装甲车,还有完好的直径达四十公分的木头,回家开个大型木材厂足够了。折腾了一夜,东方鱼肚白了。苗秋实看着高大的松树上挂满了松塔,哎,可以弄一批松子嘛,拿回家给奶奶妈妈嗑嘛。松子可以吃,松塔可以烧火做饭嘛,家里用不上,就送给虎山的邻居,送给学校冬天取暖也很好。好嘛,苗秋实这是想寸草不留,搞个光光。听说东北特产木耳猴头蘑很好,炖小鸡。估计苗秋实还没想起来东北三件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人参肯定是宝贝了,貂皮乌拉草,估计没多大价值,当然对普通人家还是有用的。苗秋实赶紧走吧,再不走两只小老虎就饿挺腿了!转悠了一阵子,继续向东南飞去。日上三竿,长白天池就在眼前。孤零零的天池,高坐在广袤的长白山脉,好像向人诉说当年天崩地裂热力四射的气象。噗,一声轻响,苗秋实如同一个小石子落入天池中,一点波澜瞬间归于平静。在水中慢慢下沉,一股生石灰味道在鼻子旁边转悠。螺旋式下潜,水中一片安静,看不到一条鱼和任何水中动物。三百米,五百米,八百米,深不见底啊。苗秋实开始上浮,他不是探险家,也没有探险的冲动,回到岸上,心中奇怪不已。里面什么没有?凡是有水的地方应该有鱼,天池打破了这种现象。这个留给科学家们去探索吧。不再留恋所谓神秘的天池,听说山下有温泉,当地人称之为自滚汤。估计这温泉与天池形成前的火山爆发有关,说明这火山活力仍在。走到谷底,一片冰封雪地,抬眼望去,山南低处有热气蒸腾,那就是温泉了。伸手入水,温热如火,所传非虚啊。温泉,听上去颇为诱人,其实就是普通地热水而已,人为加上那么多益处。跋涉千百公里,来这里泡热水澡?不能说有病,脑袋的确不灵光。什么地方有人参呢?说起来人参对苗秋实来讲,跟萝卜黄瓜无异,但对于国人来说,那可是宝贝。古来山人都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一旦碰到人参,赶紧围着它喊“棒槌!”
,然后用红线绳把参苗拴住,这样参就跑不了了。说得神神道道的,以为是西游记里的人参果,一落地就消失了。人参,说白了就是一种不寻常的植物而已,能跑的话,还是植物嘛!这就是不学无术导致的,所说没什么可怕的,但这种糊涂认识会成为被别有用心之人欺骗的抓手。苗秋实边走边腹诽,迅速在脑子里翻以前读过的书,找找有没有关于人参生长特点的内容。还真找到了相关论述:一般生于海拔数百米的落叶阔叶林或针叶阔叶混交林下。喜质地疏松、通气性好、排水性好、养料肥沃的砂质壤土;喜阴,凉爽而湿润的气候对其生长有利;耐低温,忌强光直射,喜散射较弱的光照。南北朝时期陶弘景著的《名医别录》中有记载:“人参生上党山谷及辽东。按陶弘景的说法,党参与长白山人参无异,不过今日种植的党参外形与人参差别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找阔叶林而不密集的区域,背阴处,离水不远,缓坡,土壤松软……。溜达了半天,山西坡下一处林中,有几朵红花藏在树下,走近一看,非常突兀的一幅景象,估计这开红花的植物就是人参了。先拿出相机,咔嚓,咔嚓,咔嚓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拍了好多几张照片。双手一挥,直径一米深一米的土盆砖,被苗秋实挖了出来。放在平地,轻轻去土。等参根处所有沙土被去掉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从芦头到参须最长处,有六十公分,芦头最粗处直径达四公分,根部有五根须根。这参参估计几百年有了,用手一掂,八两?两个八两有余。凑近鼻子一闻,啊!人参特有的气味浓郁啊。再拿出相机咔嚓,咔嚓,咔嚓,照了一通全景。从须弥里找了一个长长的编筐,轻轻把参放进去,周围加着干草,盖上盖子,作为缓冲保护。这么大参,卖个三五百万很轻松,关键是你有钱买不着!这去哪里找买家呢?不能通过爷爷他们,否则很可能钱没捞着房产却没了。买嘛不着急慢慢来,也许可以拍卖的嘛,看机缘吧,俗话说有德据之,有缘据之。“喵喵!”
嗯?又有小老虎?叫声听上去很遥远,好似天边传来。“喵喵!”
坏了!须弥里的小老虎饿挺了,赶紧拿出来,两只小虎低头耷拉角,有气无力地喵叫。对了,给它水蜜桃吃。拿出两个桃子,剥开皮,送到虎嘴边,两个大爪子抱着就啃。虎不大,爪子比桃子还大。一会就吃掉了一个,那就每虎再来一个。小老虎吃了两个大桃子,小肚子马上鼓胀起来。哎,饿就饿死,充就充死,苗秋实的确不是护理好手。琢磨着这次北疆之行收获不小,毕竟不是要做徐霞客第二,为了小老虎,也得回家了。日下三杆,苗秋实整身肃衣,振臂腾空。“妈妈,我回来了!”
苗秋实轻声呵呵,声音穿透层层墙壁,屋里人听来清晰入耳。杨冬梅正在轻轻摇着摇篮,哼着催眠曲,哄着两个小儿入睡。听到儿子叫声,起身出屋,“秋实啊,这么早回来了?”
“嗯,妈妈,有点事,所以中途回家。”
杨冬梅自然知道这个干儿子本事通天,出远门进门,那是不需要飞机火车轮船的,抬步之间能达千万里之遥,深山大海如履平地,有咫尺天涯之能。“妈妈,我去了趟长白山,有宝贝给你看!”
说着把那只装着人参的篮子拿了出来。“妈妈,你猜,里面会是什么?”
“我哪里猜得到嘛,你神出鬼没的。”
杨冬梅白了儿子一眼。“你想想我刚才说的话,应该能猜得到。”
本事再大,毕竟还没长大,童心未泯。“你这样说的话,长白山,宝贝,嗯?你挖到人参了?!”
杨冬梅又惊又喜,那可真是宝贝,只在听闻中,未曾入眼里。苗秋实掀开篮子盖,一支粗长的人参映入眼帘。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东西了,低身一闻,水汽土气参气可辨,还真是刚出土啊。杨冬梅只看了又看,没动手。“妈,你拿起来看看吧,这又弄不坏。”
听儿子如此说,伸出右手轻轻地摸了摸,然后抓在手中,再次闻了闻,转悠着细细观察。然后用手掂了掂。左顾右盼,想了又想,叹了口气,把参放回篮里,家里没称啊。“妈,你是想看看有多重吧?这颗鲜参是35两,超过两斤了,晒干了至少有14两。”
“妈,儿子就把这参送给你了。”
苗秋实说着把盛着参的篮子推给杨冬梅。“妈妈不能要,这东西太过珍重。再说,在我手里,很难保住的。儿子,你收好,一定要保密的,俗话说财不露白啊。虽说你有能力,但是家里其他人不行,势力比我们大的很多,再说明里不行他们搞暗的,我们防不胜防啊。”
杨冬梅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大段。苗秋实赤子之心,只想把好东西给妈妈。听她这么一说,的确如此。这事一旦传出去,爷爷的老领导,老领导的领导万一问起来甚至要用,怎么办?拒绝吗?哪里合适。不拒绝,得罪人就深了,明抢暗夺,岂不是引火烧身。想到这里,也不多说,苗秋实把人参重新收进须弥。“妈妈,我去老苏的大森林了,抓了两个宝贝,你猜猜是啥?”
苗秋实这是让人猜谜上瘾了。“呵呵,你这是不断地考验妈妈的智力啊。大森林?不是北极?是小老虎?”
这脑子非同寻常,见微知著,浮想联翩哪。“妈妈,你太聪明了!一语中的!”
杨冬梅嘿了一声,不愧是新时代大学生,出口成章。苗秋实又拿出两个大笼子,两只小老虎各居一笼,见到了陌生人,喵喵不停。“妈,我遇到它们的时候,母老虎被什么咬死了,两只小老虎嗷嗷待哺,它们吃不了肉,给它们吃了两个桃子,估计又饿了。家里有牛奶吗?奶粉也行。要不煮点稀饭给它们喝?”
杨冬梅无奈地摇了摇头,家里还有俩嗷嗷待哺的儿女呢,你这又弄回家两只还在哺乳期的小老虎,忙中添乱哪。“秋实,你先去王府井百货大楼去买几袋奶粉,几袋不行,多买几袋,老虎虽小,饭量比你弟弟妹妹大的多。我先煮点稀饭给它们喝着。”
“妈,你不用担心以后小老虎的喂养和看护,我可以把它们带着上大学,只要我准备好食物就没问题。再过三个月,就要给它们喂肉了,看来我以后要经常往大森林里跑了。食物有的是,非洲草原斑马角马野牛,周末我可以带它们去非洲草原,喂养和锻炼两不误。”
“不错,这个办法好,不过也就是你能用。”
杨冬梅看事物很透彻。“说到非洲草原,我可以再抓两只小狮子,狼豹难看,就不养了。对了,妈,我打死了一百多头狼,你看怎么处理?”
苗秋实想起来手里有那么多狼呢。“这个嘛好办,可以送给你爷爷警卫部队,让他们煮了吃肉,也可以给徐聪他们,你爸爸的部队,我们的亲朋好友。一百多头啊,不一定够分呢。”
“好主意!妈,先给你两头煮煮吃?”
“一头就够了,我也没空收拾啊。”
“没事,我来处理,你指挥怎么做就行了。我先去买奶粉,先把小老虎饲养好然后再去分狼。”
苗秋实匆匆走了,在市区只能徒步快跑,不能发功。一会苗秋实扛回来两箱子完达山奶粉,颜色米黄,奶香浓厚。苗秋实不仅买着奶粉,该买的五个奶瓶,有三个盆,浴盆,电吹风机,梳子,便桶。把两个奶瓶里放进奶粉,用热水瓶里热水冲出来,搅拌均匀,拧紧奶嘴,把奶瓶塞进小虎爪子里,让它自己抱着喝,小虎心灵手巧,一下就学会自己喝奶了。太好了,比喂小孩省劲多了。苗秋实暗暗佩服自己聪明。杨冬梅在旁边看着儿子一通操作,还真行,比妈妈搞得利索。“妈,你稍微先看一下,喝完了,你就拿着老虎脖子,把它们放进笼子里。我给他们送狼去。”
苗秋实也不待他妈答不答应,一溜烟就跑了。苗秋实来到全参部,给杨参谋打了个电话,出来把他领进办公大楼。“杨叔叔,你们警卫队需不需要肉?”
“肉?什么肉?他们当然需要吃肉了,训练量那么大,没有不行,最近他们疲惫得很,还真需要补补了。”
“我这里有几头狼,你们吃不吃?”
苗秋实问道。“狼肉?还真地吃过呢,听边防部队说还不错。你哪里弄的狼?”
杨参谋满脸疑惑,自己只知道这小子有些道行,具体是什么能力不清楚,领导的家属的事情不便打听。“我打的,前几天去草原,碰巧弄了几头。我带来了,放哪里?”
“走,跟我去炊事班。”
杨参谋头前带路,苗秋实在后面趁人不注意,掏出几个化肥袋子装了十头狼,跟着杨参谋到了食堂。“马班长,出来几个人拿东西!”
杨参谋向厨房喊道。厨房里跑出五个穿着厨师工作服的战士,苗秋实把编织袋一扔,“这里面是狼,你们收拾一下猪肉吧。”
“什么?里面是狼?”
有个战士一听吓得后退。“怕什么!你是战士,做饭的也是战士,就这个胆色将来上战场,枪炮一响,没打死你,你也被吓死了!这是死狼,赶紧拿进去处理,改善伙食。”
杨参谋借题发挥,一顿责骂。那个战士一句话没说,脸太红脖子更粗,既丢人又生气,不粗不红不可能。“杨参谋,我走了,再见!”
杨参谋刚要问怎么回事,苗秋实却一转眼没影了。苗秋实又跑到徐老家,正好徐明在,扔下两头,“煮煮吃!”
说了三个字,直接走人。又跑到丰台卫戍师部,找到曾延安,“爸爸,好久不见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弟弟妹妹想你想的天天哭啊”苗秋实跟他干爹开始胡扯。“臭小子,瞎说什么!她们那是想我想得吗!是被你这个哥哥气得吧!”
得!爷俩都是聊货,真是爷俩比什么一个什么样。“爸爸,前几天我去草原打了不少狼,你这里要不要留下几只啃啃?”
“狼啊,好东西!以前我在草原边防连队里吃过这玩意,很劲道有嚼头,有多少啊,三只五只不够塞牙缝。”
曾延安是识货的,不像杨参谋和杨冬梅。“给你三十只,怎么样?”
“三十只啊,三十只?!这么多?我算算啊,这两只,那两只,他三只……,三十只不怎么够。嘿嘿,你这狼少了,还真会把狼引来啊。五十只有没有?”
曾延安一听开口就三十只,估计手里还不少,所以准备领导啊战友啊战士们分分,就狮子大开口了。“给你五十只,再多了一根狼毫都没有。把货放哪里?”
苗秋实一听,这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哪,得少点。“韩参谋!”
“到!”
“通知警卫连开辆卡车过来!”
“是!”
韩参谋去通知了。十分钟一辆盖篷车开到办公楼门前,苗秋实带着曾延安跳进车厢,噼里啪啦五十只死狼被扔在车厢里。曾延安一看,好家伙,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狼,而且还是死的。“好小子,真有你的!老爹我就是服我儿子!”
“爸爸,你还记得反击战结束前几天,蒙苏边境毛熊部队出事吗?”
“记得,至今是未解之谜啊。怎么了,你知道相关情况?”
这事在部队很敏感,听儿子说起这个,来了兴趣。“我去草原之后,在那一带转了转,拾了不少破烂货,你们有兴趣要吗?想要的话,得花钱买哈。”
“真的?都有什么?”
曾延安问道。“都是部队常备装备,不过没有完好的,不是破了,就是烧了。要看货的话,肯定不能在城里,需要在外面找个山沟旮旯才行。而且,交货时我要化妆,说好不能跟踪,总之我是不能暴露。”
“行,这件事不急,常规装备价值不大,准备妥了再弄。”
“爸爸,那我走了,记得抽空回家,妈妈和奶奶她们都很想你,这个可是真的。”
苗秋实也不下车,化成一阵烟,直接飘了。至于曾延安如何分狼,他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