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久久没有说话,不是他故意拿捏李珣,而是在想办法。
现在白然对李珣的好,是出于对自己的好,若是白然发现她一直对着的人是李珣的时候,那她还会一如既往的对李珣好吗?
他这个时候,真不该思考这个,毕竟李珣还在那儿跪着,叶淮在一旁看着,后者看他愣神思考的样子,轻咳一声,唤回他的神志。
凌晨回神,就看到叶淮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他这才把视线落在李珣的身上,“那个,你先起来吧,对于白然这件事情,你自己去处理,我不会参与,至于她的命,我又不是索命无常,她能不能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活下来,还不得看她……看有没有人能不能护住她吗?”
李珣一听,眼前一亮,激动的跪拜在地上,“多谢主子。”
“我呵呵,傻小子,你谢我做什么,早知道你的眼界这么高,当初我就不该给你下山找小娘子,你的命,你自己保住,我不想要,当下,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和白然说清楚这件事情吧。”
李珣一个副线npc,纵身一跃,居然和女主修成正果了,也是挺……奇葩的。
“是,主子,多谢主子。”
李珣就知道他的主子是个好人,没想到会这么好,他那一脸满足的笑,让凌晨都不想看了。
“走走走,别在这里一脸的春心荡漾,等你把白然娶回家了,再给我来炫耀。”
“是,主子,那属下先告退。”
挥退了李珣,凌晨的心里感觉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故事的走向,因为他的出现,已经偏到了外太空,而且他打着黑化男二的旗号,已经两世打脸了。
“想什么呢?”
叶淮看他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没有半点形象,还垮着脸,好似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难道李珣和白然在一起,你不高兴?”
“没有啊,我挺高兴的,不过李珣要想搞定白然,那还是要费些功夫的,白然那个女人,死心眼,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算过后会后悔,她也会去做的,可你要说她意志坚定吧,又有点三分钟热度,喜欢凌云的时候,又喜欢我,现在要是知道她一直对李珣好的话,也不一定接受不了李珣。”
听着凌晨的话,总觉得别扭,“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知道你和白然没可能,李珣能不能和白然在一起,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对吗?”
“额……理论是,是这样的。”
“那你还纠结什么,现在赶紧想想你怎么对付你的那个老娘吧。”
一说到凌玲,凌晨就有点泄气了,他虽然不怕凌玲,但是他不想和这种阴气森森的女人打交道。
“啊!我的人生怎么就那么难呢。”
叶淮看他这样,只觉得好笑,不过他总觉得从凌晨刚才的话中,听出了些不同于古代人的话术来。
三分钟热度。
在古代人的口中就有了吗?
“凌晨,你……是不是死过一回?”
“啊?死过一回?”
我都死过好几回了。
糟糕。
叶淮有所怀疑了吗?
凌晨猛地一激灵,他坐直身体,正视叶淮,“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没事,就是好奇,问问而已,总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其实我……”
叶淮并没有想的那么深,只是猜疑,要是凌晨也是个现代人的话,那他们之前的种种默契,就不算什么了。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对方就是上一辈子,害的自己身败名裂的凌浩。
就在叶淮想要试探一下凌晨的时候,窗口忽然传来声音,有信鸽来了。
“去拿。”
凌晨乖乖的听话,去看了信鸽上的信条,眉头皱了起来。
叶淮走过去,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的老母亲已经在等着你了,做好准备去和她谈谈了吗?”
他的打趣,让凌晨斜睨了他一眼后,直接把信条团成一个纸球,丢在了火炉里,冒出一股灰色的烟,火苗猛地旺盛了那么一下下,那团纸就变成了灰渣。
他可以不搭理这个女人的,但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有没有准备好,不都得去吗?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嗯,我等你回来。”
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去的。
这种亲情,不要也罢。
凌晨没想到凌玲早就到了这里,让他觉得可笑的是她这个人好双标。
明明都是她的儿子,不管凌云犯错多严重,到最后倒霉的都是他。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凌晨叹口气,想着这都是自己种下的因,这个恶果也该自己去承受,谁让他把男主写的爹不疼,娘不爱,还处处遭人算计的悲惨人生呢。
在他来到凌玲所说的地方时,这里里里外外都是弑天教的教众,而且各个都各中好手。
这老女人倒是挺谨慎的,还知道找这么多人护着自己。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凌云那一阵阵的咳嗽声,还有凌玲那满是担心的安慰话语。
这种母慈子孝,是凌晨这几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现在居然还要推门进去,亲眼看着。
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事情,也逃避不了,反正都来了,凌晨一脚把门给踢开了,也没有用多大的力度,但也把门口的人吓得不轻,纷纷跪在了地上。
门被踢得咣当作响,也震住了屋内的两个人,他们知道他已经来了,虽然刚才的亲切关心的样子,并不是作假,但是他们还是有种故意的成分。
“逆子,你就是这么尊重长辈的吗?进门不知道敲门,还是手废了。”
凌晨听着她的指责和谩骂,都不想搭理她,直接走进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且很没有规矩的翘着二郎腿。
“找我来,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快点说,我还要回去休息。”
“你!”
凌玲看着对自己没有半分尊重的儿子,是气的想要骂狠话,可她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态度上,就有了点点的变化。
“你哥哥被白林围攻,你却袖手旁观,是不是罪?”
罪?
凌晨那凌厉的眼神,看向凌玲,“呵,你有没有搞错,他不打着弑天教的名号,去杀人,会被白林追着杀?还问我是不是罪,我也醉了。”
凌云咳嗽个不停,凌晨没心情听他在这里奏乐,直接吼了一声,“闭上你的嘴,别再这里影响老子的心情,
我之所以会过来,并不是想要看你们的脸色,既然你们想要我和白林相杀一场,就别给我搞出来那么多事情,而且弑父是要遭雷劈的,
母亲大人,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儿子着想一下吗?你恨得那个人,是白林,还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呢?同样是你儿子,我为什么就要承受这些呢?”
“你!”
“弑父?母亲,什么意思?”
凌云一脸震惊,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自小以为,白林就是个混账,凌玲想让他们杀了白林,是因为仇恨,可他不知道是什么仇恨。
凌玲脸色难看的要命,在被凌云质问之后,她看向凌晨的眼神,恨不得活剐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很重要吗?难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就能放过我,不让我和白林相杀了吗?”
不能。
凌玲要他杀了白林负心汉的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在思想里,已经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