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精神饱满,林小渔出门挑了一桶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桂嬷嬷正站在门口,对面站着个人,这人一身劲装,看着像个练武的。“请您转告三皇子,三皇子的心意我们郡主知晓,只是这礼物却万万不能收,请见谅。”
再多的声音因为风大,林小渔怎么也听不清了,不过看桂嬷嬷对那人举止倒是客气有礼,半点没有怠慢,也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她默默站在一旁,刚才桂嬷嬷已经看到了自己,若是等会不去打个招呼,反倒显得没有礼貌。两个人客套了一番,那人便离去了,这时林小渔才走上前去道了声:“桂嬷嬷。”
桂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打发了一波又来一波。”
“这是……”“刚才那人是三皇子的亲信。”
“哦。”
对于这些皇家错综复杂的关系,林小渔自然不便多言,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嘴为好。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是古往今来颠簸不破的道理。只是林小渔不想多说,桂嬷嬷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以小嫂子和夫人的关系,嬷嬷我也不瞒着你,刚才那个亲信就是为三皇子来送礼的。”
“原来如此。”
林小渔尽量的闭嘴,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就静静的听着桂嬷嬷说,以便于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我看小嫂子也不是普通的妇人,现在三皇子和太子都给夫人送礼,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夫人不知道吗!”
桂嬷嬷边说着边啐了一口,“他们这是陷夫人于不忠不孝不义!”
多的话桂嬷嬷也没说,毕竟两家虽然住得近,但身份到底是差了天壤之别。一个皇家贵胄郡主,一个毫无实权的草民,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自然就扯起了贺云在。桂嬷嬷看向林小渔的眼中带着几分欣赏,赞许道:“小嫂子儿子教的好,连带着我们少爷这么些日子课业也没垫过底。”
又到了商业互捧的时候,这个林小渔熟,熟的不能再熟了。“那是小少爷天资聪慧,以前只是明珠蒙尘而已,如果说小理是帮了小少爷,那也是把蒙尘明珠擦干净,让他露出了本来的光辉。”
谁不喜欢听吹捧的话,彩虹屁要拍到正点上对方才能喜欢。如果林小渔顺着桂嬷嬷的话,只是说自己的儿子帮助了贺云在,虽然表面上桂嬷嬷嬷不会说什么,但难保背地里不怨怼。大早上的,林小渔肩上放了一桶满满当当的水,桂嬷嬷也不好多留人,说了几句话两人就分开了。“小妹,你怎么自己去挑水?有我和三哥在,妹夫的活就包在我们身上!”
林四强罕见得偷了个懒,刚起床便看到挑着一担水的林小渔,他赶紧冲上去接过木桶,单手提着就放在了晾台上。其他人也起来了,柳絮狠狠的拍了拍赵四强的肩膀,道:“还不赶紧去挑水,非得让小妹操劳!”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林四强连声说着,立刻拉着林三强去挑水了,一家人吃吃喝喝,林小渔麻利的放下筷子,一抹嘴道:“我去见范大人了。”
虽然家里住着这么多人,但他们的日常生活林小渔自然不会去安排,仅仅是提供一个住处罢了。范子陵在京城里的府邸她自然是知道的,驾马车的路上林小渔有些心不在焉,又想到了早晨看到的那一幕。当今太子是储君,而三皇子又是皇帝看中的人,一山不容二虎,这两人肯定现在斗得你死我活,郡主身份敏感,自然不能站队。也怪不得桂嬷嬷那样忧愁和厌烦,如果郡主战了队,不说站错队的下场如何,就说结党营私,自成一派,皇帝也饶不了郡主一家。古往今来,因为站队问题被抄斩的皇亲国戚比比皆是。“吁!”
想着想着就到了范府,门口的小厮直接带着林小渔进了内厅,一身常服的范子陵依旧温文尔雅,不过神情看起来却十分疲惫。“范大人,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昨日处理一桩案宗到深夜,今日难免疲惫。”
范子陵揉了揉眉心,又饮了一口茶水,轻咳了一声道:“小嫂子,是吕兄的案子有眉目了?”
得,真痛快。否则我找你来也没别的事,林小渔此时却不好意思起来,她们家欠范子陵的已经够多,可却暂时无法偿还。“有话尽可说。”
“是这样的,范大人,我探听到阮家小姐阮明玉之死与两个人有关。”
范子陵沉声道:“哪两人?”
因为一早范子陵就把丫鬟小厮给赶了出去,客厅里只留下了他和福伯,根本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理由。“谢尚书的夫人风氏和……当今太子殿下。”
林小渔当着范子陵和福伯的面吐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良久的沉默过后,范子陵才出演打破了平静。“小嫂子,可否告诉本官这消息你是如何打探到的?”
“说来也惭愧。”
林小渔没有半分纠结的把让人装神弄鬼,潜入谢府吓唬谢长寿,又逼迫其说出杀死阮明玉凶手的事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