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善不傻,她明白他的意思,笑了,“嗯,”
他手上微一用力,将她抱得更紧,脸上却仍是淡淡的:“在你心里第一位的是雪?”
“不是,”
“那是什么?”
“是,沈湛西,”她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眼睛看着他的眼睛,
她说,“沈湛西,你还要我怎么喜欢你呢?”
每次在你面前的时候,总是想表现的更好,
想努力的变成别人口中可以理所应当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我很努力,
我这样的喜欢你,你又知道多少呢?
他终于释怀,不再计较任何她对别人的好,
他决定相信她的好以后只会百分百的对着自己一个人,
不会像个蛋糕一样,分给别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沈湛西说,“你既然这样喜欢我,那我也表示表示我的诚意,嫁给我,延善。”
有那么几秒钟,两人之间似乎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延善没出声,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他说,“给我一个答复,”
她摇摇头,“不。”
沈湛西低声说:“突然这样问你,吓到你了么。”
延善:“不是,”
他看着延善好一会,静了一下,又说:“那你既然听见了,就好好想想,然后给我一个答复。”
延善慢慢放开他的手,低下头,“抱歉……”
“你知道我不想听见这个回答,我想要的回答是什么,你再好好想想,
延善,很晚了,你睡吧。”
他把她重新抱回到床上,尽管心里再失落,依旧温柔到底,细心的把她所有的被角都掖好,
沈湛西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延善说:“我没有未来,怎么嫁给你。”
“如果前方是地狱,我也会和你一起走。”沈湛西转头,看着她,静默了好一会,又继续说:“延善,别对我太绝情。”
门再次被合上,屋内寂静,只剩下一盏玻璃罩里的台灯陪着她。
延善捂着自己的脸,叹气。
她打电话给那个人,延善说,“我们见一面吧。”
“我并不想见你,”他握着酒杯,低声开口:“有很多话,我不会告诉你,
但是,我不后悔曾经和现在对你做的一切。”
钟温旸说,别来找我,
挂了电话,延善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直到手中的那杯热水变凉之后才给邹敏琴打了一个电话,
她想有些事情,邹敏琴总归是知道的。
延善出门之前给沈湛西打了电话,但是他那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大概是在忙。
出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张纸条,
她在上面写着,自己出去和妈妈见面,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回来。
她担心沈湛西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又会着急。
她等了没几分钟,邹敏琴就来了。
其实当年父亲去世之后,延善多少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只是当时太混乱没有时间让她过度思考。
她清楚的记得,父亲下葬的那天,有一位穿着黑衣的妇人,站在后面不起眼的角落。
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个十分面生的人,是因为延善不小心偷听到了钟温旸和她的对话,
那妇人小心翼翼的问他,你在钟家生活的还好么?
钟温旸的声音很冷,和往日不太一样,似乎是讨厌这个人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是被别人看到,又会引起什么变故来?”
“我知道不该出现的,但是这是他的葬礼啊。算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是你的父亲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啊,”
延善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声音戛然而止,
邹敏琴看着她,目光冷静且深刻,她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延善扣着手心。
她一直有这个习惯,想不通事情的时候就会扣手心。
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很不明白,为什么你当时和爸爸的关系突然变得那么差,似乎是有那么一个时间节点的,在那之前你们分明恩爱,可是在那之后,你却总是对他横眉冷对。”
延善仔细的在回忆那个时间节点到底是什么时候,
想到了。
是延善父亲决定辞去司法部部长的职务,担任万清集团法务一职。
在那之后,邹敏琴和延父大吵一架,然后紧接着就是周而复始的争吵。
现在细细想来,延善似乎是察觉到一点什么了,但是内心又是十分抗拒的,觉得太不像话,
“是你猜的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邹敏琴隔着眼镜上的镜片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两人沉默了很久,
邹敏琴才开口,“你说的没错,在你父亲决定去万清集团之后,我就心灰意冷了,
他在体系内本该有大好的前程,但是他自己断了所有的后路。
我第一次见到钟温旸的时候,就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去万清了。
他得守着钟温旸。
钟老先生年轻时和妻子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那个时候钟家的利益纠纷很严重,钟老先生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就和妻子一起暗地里领养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