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一个上前摘了一堆野果，又用芭蕉叶裹着，回到了人群中。杨书脊看着人出现，有些生气，“苏同志，跑哪里去了。”
“除了芭蕉还有其他果子，都能吃，而且还不少。”
苏玉打开芭蕉叶，拿颗野枣吃了起来。杨书脊眼前一亮，也忍不住拿了颗野枣，直接就塞进了嘴里。“真甜。”
他感叹不已。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将苏玉带回来的果子分得一干二净。杨书脊凑到苏玉身边，问道：“位置在哪里，分几个人过去摘。”
苏玉指了方向，然后还带着他们过去。杨书脊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这些果子绝对能让完成任务。大家齐心协力弄了好多果子，都堆成了小山。出山要带着这么多东西，看着时间就赶紧收拾准备回去了。摘果子又多兴奋，出山的时候就有多痛苦，身上连抗带拖，争取不留一颗果子全部都要带走。苏玉盯着大家艰难地行走，无奈地劝说道：“不要太贪心，明天还要进来，别累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杨书脊身体力行地抗起一串芭蕉，走在前头，没有几步就气喘吁吁，步伐沉重。“好。”
杨书脊连连陈赞。大家都很听话，明白苏玉的意思，删减一番后终于出山了。顺着来时的路，一路上没有任何障碍，除了难走一点儿就没什么了。刘河领着几个猎户护着队伍，前后都安排了人。用了进山近两倍的时间，一群人总算出来了。路边有人等着，看到大家都身影赶紧迎接上来。李向阳看大家全手全脚，也松了口气，“总算回来了，”大家疲惫不堪，直接放下果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儿甩袖子扇风，“累死俺了。”
苏玉看着瘫坐一地的村民，指挥道：“去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好。”
李向阳点头，转头就走了。苏玉看到还坚持站着的人，说：“都歇会儿吧。”
有了这次经历，杨书脊决定下次不在逞强，累死了。很快李向阳就带着人过来了，还拖了板车。“都搬到大队办公室去，那边有粮仓。”
杨书脊看着李向阳，吩咐道：“李会记，记录就交给你了。”
“杨主任，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一车车的果子，村里的人都笑开了花，总算不用饿肚子了。虽然要送走支援其他地方，但是也证明山里的东西养得活大家。果子的水分很重，过几天就会蒸发掉一些，但是没关系。……有了猎户的保护，大家每天都进山摘果子，而且还改了板车，大家都效率又提高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杨书脊每天都跟着进山，将芭蕉林转个遍，又发现了更多的品种。村里人轮流进山，到芭蕉林的路都被踩出来了，后面几天也越来越顺利。花了十多天的时间，大家伙终于凑够了五千斤粮食。在这种困难时期，能吃的都算不错看，何况果子还更贵重。李向阳拿着本子，递给杨书脊。“杨主任，已经有五千斤了。”
“这么快。”
杨书脊就像做梦一样，难以置信。苏玉拍了拍手，鼓励着，“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辛苦了。”
有人接过话茬子，“不辛苦，看着粮仓被装满，俺心里就开心。”
“真好呀。”
戚栋梁也盯着满当当的粮仓，笑得都露出了牙龈。杨书脊顺势发话，“既然数量已经够了，那明天就不用进山了，大家好好休息。”
“好。”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将最后一板车果子卸到粮仓，杨书脊亲手锁上了大门，将钥匙放进兜里，死死拽住。分开前，杨书脊对戚栋梁说：“我先回县里了，明天就让人开车来拉果子，看好果子，少一颗我都找你算账。”
戚栋梁明白这事儿重要性，拍着胸脯说道：“放心，俺今晚就守着粮仓。”
回家收拾一番，苏玉吃了晚饭，又去了大队办公室。戚栋梁正端着碗吃饭，碗里全是红薯，米粒都不见几颗。“大伯妈，你咋来了。”
“过来瞅瞅。”
苏玉瞥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翻看桌上的本子，“李会记把记录本放哪儿了，拿给我看。”
“俺找找。”
戚栋梁放下碗，在拉开抽屉翻了一圈。“应该是这个。”
他抽出一个眼熟的本子，递给苏玉。苏玉翻看起来，上面熟悉的数据也确定是这次果子的记录。“大伯妈，你看这个干啥？”
戚栋梁迅速将碗里的饭菜吃光，还倒了半碗水喝，总算吃个水饱。“大家伙累了这么多天，总不能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吧。”
苏玉看着这数据，在脑海里不停地计算，抽空回了一句。“大伯妈，你的意思是……”戚栋梁好像猜到了什么，满脸忧色道：“不过，咱们要是把这些果子分了，杨主任会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果子放久了会坏，还不如分下去，还能当成粮食，填填肚子。”
苏玉说着，脑子里已经有了办法。“行了，这事我来做，你只管听我安排。”
顿时，戚栋梁傻呵呵笑着，很是开心。“成，还是大伯妈脑子好使，俺啥都听你的。”
白了他一眼，苏玉抄了一份数据就准备走了。“好好守着，别最后一晚出岔子。”
“明白。”
戚栋梁大声应和。村里多了几千斤的粮食，很多人都心动。然而有戚栋梁镇守在粮仓，还有几个老一辈的们也自觉的来看守。其他人算是有贼心，却没那个贼胆了。毕竟，老一辈们要是发话了，那可是要被赶出村的。没了村里人庇佑，出去就只能等死。而且，大家又不是饿到没粮吃的地步，谁都不会傻乎乎去得罪人。……这边，戚栋梁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看到李向阳过来接班，赶紧回大队办公的屋里在桌上趴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喇叭声。随后就是大家说话的声音，戚栋梁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捧了冷水洗脸，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