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马为了这次合作收集了不少资料，此刻杂乱地散在桌上，她默默收拾好，放进包里，朝王老礼貌地笑了笑：“王老，看来我们是没有合作的希望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走到庭院，妮可立刻跑到她身边：“怎么样？谈好了吗？”
罗小马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振奋精神：“没，看来得去拜访你父亲一趟，让他帮着介绍几个做电子产业的朋友。”
合作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罗小马来美利坚之前就做好了迎接失败的心理准备。
就算妮可父亲不帮忙也没关系，旁边就是硅谷，最不缺的就是从事电子产业的企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小王送二人开车离开，回到别墅。
王老还在看电子游戏产业相关的资料，听见小王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跟罗小马一块儿来的那个女孩是埃文斯家的对吧？”
“对，她们家是做机床的，近几年汽车行业繁荣兴旺，他们家的生意也不错。因为我们没涉足机床行业的投资，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太清楚，需要我去调查一下吗？”
“不用了。”王老食指习惯性地叩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再给我找一份电子游戏产业的详细资料，近三年的，越详细越好。”
尽管小王很疑惑王老为何已经拒绝了罗小马，却还要相关资料，他还是答道：“好，明天可以整理出来。”
从大学毕业开始，跟着王老快二十年了，他见过王老在商场上各种反复无常的操作。
今天合作谈到了江卫民，王老由他想到了自己那个被他放在外面接受社会磨砺的外孙女：“对了，思申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很好，每天按时上下学，课堂表现也很好，在非常努力地学习，只是…”小王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什么。”
“您的两个儿子找过她，希望她放弃自己外祖母的遗产…”
王老重重地把资料拍在桌上：“什么时候找的？”
“上周末。”
“思申没答应吧？”
“没，听到她两位舅舅来意后，她把他们赶出了公寓。”
王老点点头，满意道：“我猜也是。”
“需要我去和两位少爷说一声吗？”
“不用了，让思申自己解决，随时把情况告诉我，必要的时候我会插手的。对了，你把罗小马来美利坚的消息跟她说一声，她应该有挺多话对江卫民说，还有，别说是我让你告诉她的。”八壹中文網
“我明白。”
……
罗小马跟着妮可回家见了她的父母，妮可的父母是典型的加州人，在如今这个处处强调种族平等的社会环境下，当着罗小马的话，各种涉及种族的言论一句接着一句。
说完自己对世界人种的高谈阔论，妮可父亲戴维才问道：“罗小姐，你这种接受过美利坚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落后的国家呢？”
罗小马不卑不亢，平静地说道：“可能是因为这个国家有太多您这样的人了。”
“但这是我的国家，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您的祖先在两百年前来到这片大陆，杀了这里的原住民，统治了这片大陆，又不远万里漂洋过海从非洲运来了黑人…”
戴维先是大笑两声，随后颇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的祖先是一百年前才来到这里的，也没参与过你说的那些事件。”
“爸爸！”妮可已经阻止过戴维好多次，可他总能说出一些让人不愉快的话。
她也非常无奈，因为口无遮拦的缘故，戴维经常引发社会讨论。
罗小马用中文嘀咕着吐槽了一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什么？”戴维问道。
“我说如果我也赖在这里不走的话，以后我的子孙应该也有机会对别人说那些话。”罗小马懒得跟戴维扯这些东西，把话题拉到正事上：“妮可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今天冒昧拜访是希望你引荐一两位朋友。”
戴维并不因为罗小马说了他的祖先而生气，反而仍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自己女儿一直在旁边撒娇，他只好懒洋洋地掏出两张名片：“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会不会和你合作，我不能保证。”
罗小马收下名片：“谢谢，我想没人和钱过不去。”
礼貌拒绝了妮可母亲留下吃饭的邀请，罗小马离开妮可家。
发动汽车时，妮可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坐到副驾：“罗，对不起，我为我爸爸说的那些话向你道歉。”
“没什么，他那些话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决定回国了，不是吗？”
“好吧…”妮可看得出来，罗小马心中有些芥蒂，“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谈合作？”
“明天吧，我的签证时间不多了。”
接下来两天，妮可分别和戴维介绍的两个人谈了谈，虽然没有最终确定，但他们都表达了合作的意向。
然后，小王就找到了罗小马。
“罗小姐，我的老板还想再跟你谈一次。”
罗小马一句话没说，打开车门坐到小王开来的车里，对还在外面站着的小王道：“走吧。”
小王有些错愕，赶紧跑回驾驶座。
到达王老别墅，罗小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王老，您好，又见面了。”
“你好，请坐。”
王老和罗小马一同坐下，佣人端来两杯咖啡。
“合作谈的怎么样了？”王老抿了口咖啡，问道。
“还不错，有两家企业非常欣赏江卫民提出的有关未来游戏形态的见解。”
“你跟他们说了？”
罗小马浅笑道：“合作嘛，总得拿出来点诚意。”
王老挑了挑眉：“江卫民的意思？”
罗小马不置可否。
王老当她默认了：“有点长进，但这事看着像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树上的桃子年年都让一个人摘了，还不如干脆放开给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