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手下最近捅出了不少乱子?有些还是因为庞光那些事?”
杨再业出院了,只是手上的纱布还不能拆,不但吃饭不方便,晚上干活也不方便,只能让刘兰兰化被动为主动。 “是的,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
回到杨再业身边的黎虎收起了野性,跟关在动物园里每天懒洋洋晒太阳的老虎一样人畜无害。 “还是处理的不够好啊!换成我,他们就不是一只手这么简单了。这种事情一向是我们的大忌,是触碰不得的底线。”
“我知道,但他们终究是和我一起闯过来的兄弟。虽然人孟浪了些,忠诚度完全没的说。所以我有些于心不忍。”
黎虎辩解道,他终究还是把猴子他们当自己人。只是别人有没有体会他的用心良苦就不得而知了。 “也亏得庞显德不敢报警,不然这事还真不好收场,少不得要进去坐一段时间。这事你要长记性,以后决对不能再出现了。不然迟早要出大事。”
“怕啥,我们这家底,怕什么嘛!警察?他们敢吗?”
黎虎不屑,这同乐镇是谁的天下他比谁都清楚。无非是杨再业现在过于低调,才让某些人尾巴上天了。这些年来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是守法的公民,是守法的民营企业管理者和经营者。不是什么黑社会。你是帝王娱乐城的安保队长和训练教官,不是什么双花红棍。你的名片上不是写的明明白白的吗?”
“那东西我从来看不上,那么小小的一张有什么用,给别人还不是扔垃圾桶里,别人给我也一样。”
黎虎口袋里是塞着一些名片,只是很少发给别人,一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二是他没有什么业务往来,名片只是一种彰显地位的面子工程,对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名片是一个人的脸面,你怎么能把别人的脸面往垃圾桶扔呢?就算要扔也不要当面扔嘛!”
“不用老板提醒,这点东西我还是知道的。就是不太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什么交际,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家练拳。”
“哦对了,那个女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辈子基本已经毁了,除非她自己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一说到庞光他妹妹,黎虎心情就变得有些沉重,因为亵渎他的人是自己安排过去的。这让他多少有些负罪感。 “听说她精神出了点问题,已经没法继续读书了。现在在住院治疗。我给她送了二十万,希望她能借助这笔钱走出这次困境。”
“二十万,买一个人的梦想和半辈子,你说贵不贵?”
黎虎低头沉默。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 金钱是死的,而梦想拥有无限的可能。所以真的没法去评判这二十万到底是少了还是超值了。毕竟社会的构成是如此的复杂,有些人可以视金钱如粪土,有些人连梦想都不配拥有。 “多说无益,这件事情就这么结了吧。反正都是这辈子已经注定是死了要下油锅的人了,在锅里多呆这几分钟无所谓。”
杨再业倒是看的很开,大概人造孽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古话云:债多不压身。 “老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可是个大人物,将来是要写进书里的,你给镇里的老百姓带来了多少好处啊?数都数不清,大家伙给你立碑立庙都不为过。”
黎虎连忙否认,这老板自己拿自己开玩笑可以,当手下的要是不知分寸跟着瞎起哄,那将来指定没好下场。 “免了,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同乐镇就好像一座房子,毛坯房早就有人建好了,我只不过贴瓷砖、搞装修而已,最多置办点家具,大头不是我。再说了,做人要低调。我可不想将来被专家研究来研究去,万一哪天专家看我不顺眼了,突然从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市民变成欺名盗世的恶魔,跟秦桧一样死了都要被后人拿鞋底招呼,不值得。”
这个黎虎不敢搭话,原地尴尬地搓了搓手。 “我听说小姑娘现在对谁都有些冷漠和迟钝,唯独对你的反应有点意思。听说你去医院看过她了。”
“啊,老板你也关心这种花边事吗?”
黎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你的事我当然上心。”
杨再业笑了笑。 “我是去看过,不过没有注意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就是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同情,加上有点时间,所以偶尔去看一看。”
“白天去看一看就好了,晚上还是尽量少外出,虽然现在太平了很多,没有像当年那么乱,我也不需要什么贴身侍卫了,你也如愿当领导了。终究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平静的湖面下是什么呢?”
杨再业一番话,不知道是说给黎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好的老板,你说的我记住了,你放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居安思危,是一个优秀的人必备的本能之一。当所有人都在享受成功的喜悦时,他们在想着距离自己危机到底还有多远。 很显然杨再业就是这种的人,所以这么多年都保持着初心,才能不断地突破自己。黎虎曾经也是这样的人,后来安逸的太久了,渐渐的他不算是了。他既敬佩于杨再业的不忘初心,又满足于自己现在的安定生活。换句话说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好在他跟的是杨再业。有这么一个榜样在前,没让他彻底安逸。 后来在他遇袭的时候才深刻的认识到这种态度和思想是多么的重要。 人要时刻保持奋进,不要老想着扮猪吃老虎,有些东西收起来不用,放久了是会贬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