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图又支楞冷起足足有鹅卵石大小的肱二头肌,一副耀武扬威的气势说道,“敢问秦王殿下,眼前这男子可是何人,年纪轻轻便是大王的亲信!”
说出这番话之时,阿鲁图又将目光落在了赢息的身上。 “哦,正是太子也。”
嬴政闻言,淡然说道。 如今嬴政心中所想,不知该何时将这匈奴上的事情,给收拾一下,不过今日一来,竟然是提起联姻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行。 可那阿鲁图脸上却是一副满心欢喜,因此却提起了嬴政的注意。 年纪轻轻,竟是身为大秦国的太子,看着体躯弱不禁风的,真是有辱大秦国的威名呢? 在得知眼前这名男子,竟是大秦国太子之后,阿鲁图眼神当中便跃跃欲试,时不时还对眼前这位男子放了下气势。 他啊鲁图可是何等人物,草原之上最勇猛的大将。 几乎每日风吹雨打,在草原上不断与敌人作战,早就将这种打打杀杀习以为常,每天以肉性为食,早就养成了一副浓厚的杀气。 今日一来,一定要抓一位大秦子民来练练手。 他便心中已经想好将赢息作为他的目标。 曹长卿注意到此,微微抬头,他倒是对眼前的这未蛮夷没有半点畏惧,甚至有些可笑,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而在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也同样呆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大家伙也就注意到,阿鲁图双目当中那股极为浓厚的杀气,正不断的对着嬴政身旁的赢息发去。 眼前这位男子,细皮嫩肉的,想必又是哪一个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 呲呲呲! 但李斯和王翦等人,他们倒未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们二人站在了最前方,可以说观察的一清二楚。 但是…… 这单于派来的大使究竟是用什么木头脑袋做的? 李斯背后毛骨悚然,对于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匈奴使者,多少是有些耻笑且无奈。 众所周知,秦国如此压着匈奴,甚至不会给匈奴一丝好脸色看。 足以见得秦国有着非比寻常的实力,对付匈奴这样的外族势力,轻轻松松。 之所以能这样,皆是因为秦国这边有一位听到名声便头皮发麻的战神。 可你这斯,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他…… 你这不是妥妥的嫌命太长了吗? 人家没来招惹你,你却将人家视为眼中钉,你这当真是在自寻死路啊。 要清楚,死在这位战神手中的人头数,就已经是上百万了,几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放在你们匈奴族上,光是死在他的手上人数,怎么说也有几十万了,更别说你们匈奴族的前一代大王,冒顿单于就是被他给斩杀的呀。 但这些事情,阿鲁托并不知晓。 他之所以能够流利的说出一口正宗的本地话,也是因为勤加苦练,学习了很久。 更别说当初前来刺杀冒顿单于的可是陈芝豹,他当然没有见过赢息的真正面目啊! 所以当他今日看到这位肤白嫩肉的男子之时,自然也不会联想到这位,便是当初杀掉冒顿单于的背后真凶。 只能说,生活在匈奴族,没有见过赢息在秦国上的威风,既然为人如此高调,那就注定要吃点苦头的人。 可赢息却是低调的很,虽然自己身为太子,但这大朝会上总不能发生一些流血流泪的事情吧。 况且没有嬴政的允许,他总会擅自对来自匈奴的外客做些什么呢? 只不过他是注意到了,眼前这样的彪形大汉,为何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他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眼神当中充满着一丝挑衅? 正当赢息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他也就与匈奴大使四目相对。 与他的目光正面碰撞在了一起之后,他才发觉这位匈奴大使,竟然怒目圆瞪的望着自己。 气势汹汹的,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皮给扒了一样,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到底在搞什么鬼? 赢息当然是想不通,这匈奴大使为什么要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呢。 难道他想跟自己约一架? 还是说他看秦国不爽,正挑软柿子捏呢? 赢息眉头微皱,目光变得逐渐冰冷下来,不过一副极其冰冷怎么样望着这匈奴大使。 砰! 氛围达到了极致。 现场当中的空气也逐渐被凝固在了一块。 从尸堆里走出来的男人,手上更是有着数百万人的命案,身上的那股杀神气息自然是不言而喻。 可阿鲁图注意到这里之时,他这才有些后知后觉。 当与赢息正目相对之时,他仿佛自己身处于乱葬岗之中,这里血流成河,有着无数的尸气扑鼻而来。 无数蜷缩在地上的死人,半死不活,不断的拉着他那飘扬的衣摆,嘴中一直在诉说着无尽的哀嚎。 此刻才有着无尽的杀气不断的席卷而来,令得他头皮发麻。 此刻的阿鲁图,后知后觉。 他甚至有些惊慌,畏惧之意十分形象地呈现在了脸上,就连腿脚也开始发软,直接坐在了大殿之上。 “别过来,好恐怖,好恐怖。”
这一幕,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也同样惊呆了。 李斯感觉到有些同情,甚至双目紧闭,无法再直视眼前这一幕。 即便这人是来自匈奴外族,但也在这一刻,李斯出于同为人类甚至开始同情了这家伙。 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我们可是拦不得,你挑软柿子来捏也就算了,竟然一下子就盯上了杀神。 落得这般田地,也算是你这家伙自己早死了。 甚至李斯直接哑口无言,不知在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王翦早已看呆了。 只不过是呆呆的望着在大殿之上斜视底里怒吼着的匈奴大使。 他还是在天底下第一个敢如此藐视太子殿下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坐在地上的阿鲁图不断的往后靠,双脚一直的往前蹬着,试图是要挣脱深渊一样。 刚刚就在与赢息正眼对视的那一刻,席卷而来的那股浓厚杀气,已经弥漫至他整个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