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性情(1 / 1)

“那年家如今果真是日益嚣张,这二殿下在此,他都能径直唤了出去。”曾志帆看着桌上的饭菜,大多还是自家孙女亲自下厨做的,这二殿下还未来得及尝下一口,便被人唤走,当真是无礼得很。

曾素之心里头也是有些不悦的,但守门的说,是年阶前来,骑着马,形色匆匆。

“爷爷,许是年世子有什么事吧,二殿下走了便走了,咱们自己用。”

瞧着曾素之不争不抢的模样,曾志帆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啊,就是比不得你姑姑的性子,你若是有你姑姑半分主见性,何苦被年家欺负至此?”

曾志帆是个文人,但又是个有性格的文人,尤其是如今,朝中文官,能与他旗鼓相当的,实在是寻不出一两个来,这性子也就越发有些大了起来。

曾素之笑了笑,“爷爷当年将姑姑逐出家门,不就是觉得姑姑太过自作主张了吗?”

人啊,就是这样,有了这样想那样,有了那样,又想这样。

当年曾瑶舍与皇上一见钟情,死活要入宫为妃,与曾志帆在这曾府吵得天翻地覆,父女二人也就老死不相往来。

曾素之当年还小,只记得当年姑姑一意进宫,曾志帆气的动手将姑姑扇了好几个耳光,还是他本就体弱多病的父亲,强自撑着,起床劝诫,大冬天的,病情也因此加重,最后不治身亡。

连带着与父亲情意深重的母亲,日日寡欢,不出两年,竟也跟着去了。

打小,曾素之便明白一个道理,太强势的性子,太有主见的女子,并不一定会有好的后果。

就像是她的姑姑,就算皇上再是宠爱又如何?

终究还是也只是一个贵妃,没有父亲撑腰,没有兄长为靠,她永远撼动不了,有娘家依仗的皇后的位置。

“爷爷只是担心,担心你日后受委屈,那年家,先是悔婚在先,如今又与你一同赐婚给二皇子,面上说是平妻,可若是爷爷百年之后,你又该如何自处?”

曾志帆的担忧,不无道理,曾素之比不得年汀兰,她没有父兄。

唯一的一个爷爷如今又年事已高,她的婚事指给二皇子,若是要她依仗姑姑与表弟,看样子又是枉然,想到曾素之往后的路,曾志帆便心头烦乱,活了快七十多年了,却还是没活个明白。

曾素之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爷爷,我性子温吞,却不代表我不争不抢,您放心,只要该是我的,孙女一定不会让别人白白抢了。”

谁说的,只有强势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祖孙二人说着话,吃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饭菜,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再说曾府外头,年阶骑在马上,将身旁的另一头马匹扔给玄渊。

“上马,随我走!”

玄渊听说年阶有请,这个时辰了,只当是年汀兰有事,连忙拒了曾府的招待,匆匆出来。

“年兄这是何事?”

年阶冷着一张脸,曾府外头,终究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先随我走!”

汀兰小院,卫玲珑给年汀兰上了药,下头的人来报,年皓轩不肯睡觉,吵着要找娘,卫玲珑便匆匆跟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年汀兰听见外头的窗户有响动,还以为是风太大了,便闷着声,“紫燕,将窗户关小些,我听着烦心。”

脚步声响起,却是步步接近年汀兰,等她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看得时候,墨卿桑已经走到了床边。

眼里满是关心,“听说你被你母亲打了?可伤得厉害?”

年汀兰正好想要寻这个人,不曾想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你竟还有脸来?”年汀兰冷言冷语,说的墨卿桑是一头雾水。

“我如何没有脸来了?”

瞧着墨卿桑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年汀兰真真是想要,将他的那张精致脸给撕碎。

嘴角不由得又是一阵讥讽,“墨斋主到是脸皮够厚,自己做了事,自己还能状似无辜。”

墨卿桑是越听越不明白,如何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人,这一回来,就变了态度。

“说来,你在我家安插的人,也真是隐藏的够好的,这还不出半个时辰,你便接到消息了,你那杏林斋,还真是了得。”

这女人,要是想要弯刻薄的时候,当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汀兰,你究竟是为何被打?难不成就因为你离家出走?”

墨卿桑的人,终究也不是那么强大看得到不一定听得到,这侯府的消息,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探听的。

“这还不是,都要拜你所赐?墨卿桑,我话先说到这,若是我年家出了半分差池,我年汀兰做人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年汀兰是生气的,她对墨卿桑向来信任,只是这个信任来的毫无缘由,如今想着可能殃及家中老小,这心里头是悔恨万分。

年汀兰不好好说话,墨卿桑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放了个绿色的小瓶在她床边,“虽说你嫂嫂的药不错,但这个用了可以缓解疼痛……”

“滚!”年汀兰冷冷一个字,说的墨卿桑脸色一僵,他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惹得她这样大的火气。

“我,你且冷静一下,过两日再来看你”墨卿桑来的时候是翻的窗户,走得时候,自然也是从窗户口翻出去,只是人刚刚落地,便听见耳朵边听见一道风声。

连忙转身接住,竟是自己放在她床边的药瓶,被她气哄哄的扔了出来“拿着你的假惺惺,要是再敢踏进我年家半步,下次绝不绕你!”

这一回,是年汀兰自己不小心,定是没有下一回了。

墨卿桑拿着那药瓶,看着年汀兰,她那性子,终究是嚣张跋扈得很。

一时间气不过,再次翻了窗户,风一样站在她面前,瞧着她一脸震惊。

“你,你要干嘛?”年汀兰瞧着他那模样,莫不是想要现在就将自己给杀了?

墨卿桑重重地哼了一声,“就你这性子,嫁给玄渊,他哪里受得了?不如,便毁了这桩婚事罢!”

年汀兰眉头一皱,“你当真是,想要毁了我与二殿下的婚事的?”

要说年汀兰一开始还有些念想,想着墨卿桑也许也同自己一样,并不知道当年的那道圣旨。

“你此次所为,就是想要将我年家与二皇子一网打尽?”年汀兰越想越觉得渗人,看着墨卿桑,眼神也是越发的冷。“你,究竟是谁的人?”

也只有这个道理才说得通了,不然他为何偏偏就要与自己说了郭一品?

墨卿桑越听越不对劲,刚刚想要说什么,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你先莫要耍性子,伤口好些了,便去杏林斋寻我,今日这事儿,你说的我都是糊里糊涂的。”

墨卿桑说完,便立马又出去了,动作利落,看那模样,到是熟门熟路得很。

他前脚刚刚出去,后脚年听来的闺房门,便被打开了。

“小姐,二殿下来了,少爷请您去后花园一趟。”

紫燕手里拿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想着年汀兰方才挨了打,此时定是不好受的。

年汀兰一听,这脑子里更是一阵发胀,索性母亲今日下手,比不得父亲的臂力,鞭子打上是疼,却也不会当真有多少的伤疤。

“他怎么还将人请到府里来了?就在外头,那不是极好的么?”

年汀兰今日实在是累极了,好容易才赶回京都,这一日之内,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儿。

紫燕知道年汀兰并不是在与自己说话,不过是在自行抱怨。

“夫人已经在命人收拾东西了,小姐,咱们可要收拾一下?”

紫燕给年汀兰披上披风,又细细地给她整理了头发。

年汀兰摇了摇头,“先等我去见了二殿下再说吧!”

“是!”

年府的后花园,不像是许多文官家里头,都是些花草树木,在这个府里后花园大多是蔬菜植被一类,何木珍不是大家闺秀出身,没有其他的高雅爱好,故而平时在府中,也大多是种种蔬果小菜,既能锻炼身体,也能打发时间。

以前年寻父子在外头,空旷的地方便空着,他们回来之后,年夫人便命人将兵器尽数摆了出来,好给父子俩练舞一用。

年汀兰还在院口,便听见了刀剑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哥哥在与玄渊练剑了。

强忍着背后的疼痛,年汀兰朗声道,“哥哥也是,二殿下今儿可是在陪曾家姐姐的,你这样将人请过来,也不怕人误会。”

年汀兰来了,年阶与玄渊自然也就收了手。

年阶看了眼脸色略显苍白的年汀兰,一下子将剑仍回剑鞘里头。

“我若是不将人请来,你明日还在不在这院子里,都不一定呢。”年阶这般说,他将年汀兰也喊过来,一为着郭一品的事儿,二嘛,自然也是要为自己妹妹制造些机会,总不能让自己妹妹受了冷落不是?

玄渊看了看年阶,又看了看年汀兰,“你如何脸色这般苍白?可是哪里不舒服?”

年汀兰微微侧身,躲过了玄渊想要来扶的手,笑了笑,“二殿下刚刚才瞧了姿容秀丽的曾姐姐,这会子又来瞧我这憔悴不堪的模样,自然是瞧着不上眼的。”

玄渊被这话一噎,半晌没有接上话,年阶脸色严肃,“汀儿,好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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