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都(1 / 1)

钟宇是玄渊最为信任的人,他被玄渊差使来此,足以证明,玄渊对于年汀兰回不回京,很是在意。

年汀兰终于答应见钟宇,只是神情淡漠,眼中带着异样的冷。

“年小姐,我家殿下近日被公务缠身,没有可代为分担的人,故而未曾亲自前来,殿下说了,等小姐回了京都,他定亲自赔罪。”

这是钟宇见到年汀兰后,说的第一段话,显然是玄渊交待的。接着便自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是玄渊的笔记。

“殿下命属下将这封信交给小姐,还请小姐看了信,便跟着属下一同往回赶,时间紧迫,宫里制衣局的嬷嬷们,还等着为小姐测量尺寸,好做嫁衣。”

年汀兰并未接那封信,青鱼将信封拿过来,正要拆开,却被钟宇一把阻止,“小姐,我家殿下说了,还请小姐自行拆看,莫要借他人之手。”

年汀兰冷哼一声,伸手拿过,信里的字数不多,但是字字句句,都在年汀兰的心上:“年母已入王府,皓轩已入宫中,卿卿自归,家人可团。”

一把将纸张捏紧,浑身冷意四起,“小姐?”青鱼惊讶,年汀兰突然的情绪波动,让人颇为不安。

“我母亲,如何去王府了?”年汀兰可不相信,母亲会自己跑去那处。

“回小姐,殿下说惠嫔娘娘不能随意出宫,婚期临近,人手不足,便请了年夫人前往王府操持一应嫁娶事宜。”

钟宇回答的滴水不漏,年汀兰心中翻江倒海,玄渊为何要将母亲和皓轩都分开接走,只不过是为着威胁自己,青鱼却是不了解的,“这男女亲事,什么时候有女方的母亲前往男方家操持的说法了?此举于礼委实不合。”

青鱼并不知道玄渊真实的意图,只当是他不懂礼数所致,但毕竟是主子,总不好直说是二殿下做得不妥当。

钟宇瞪了眼青鱼,维护自家主子,“殿下最近公务繁忙,又不知小姐喜好,故而请了年夫人帮忙,算不得失礼!”

年汀兰并不与他们多说,只吩咐了青鱼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墨卿桑在一边看着,这年汀兰显然是抗拒回去的,可是她抗拒的根源在何处?

钟宇的到来,让墨卿桑并不想再做那个护花使者,她的亲事将近,自己就是再大度,看着自己中意的女子,与他人成亲,这心里终究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目送年汀兰离开,却在暗中又拨了四个自己的死士跟着她,护她安稳,是他一心所愿。

“主子,咱们真的不再争取一下?”就是反应慢半拍的墨邪,也察觉出了年汀兰这几日对这场婚事的冷淡,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墨卿桑摇摇头,“墨邪,你知道为什么我墨家会只剩了我一个人吗?”

“奸人陷害!”墨卿桑的事儿,墨邪大概是了解的,当年的墨家,作为巫国第一大将,成了灭国后,第一个被满门屠宰的府邸,若不是当年的墨家家主聪明,暗中养了与墨卿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为难之时,偷梁换柱,不然,墨卿桑也难逃一死。

“是,但是还有一个原因,”眼看着年汀兰已经消失不见,墨卿桑缓缓转身。“当年我一出生,父亲便为我批过命,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一身孑然。”

墨卿桑幽幽地说,这事还是他头一回与墨邪提及,“主子……”墨邪想说什么安慰一二,奈何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了,你主子我什么时候还要你操心了?给我说说,那个小庙村,究竟有何古怪?”墨卿桑坐在院子中间,石桌上,是年汀兰临走前泡下的茶水,人已走,茶已凉!

“那小庙村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富庶村庄,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外头做活,每年挣的钱还不少,三五年,便够家里人盖上新房。”墨邪的描述停了停,墨卿桑微微垂了眼睑,三五年的银钱,便够盖上新房?墨卿桑见过小庙村的房子,家家户户都是砖瓦小院,按理说来,三五年的银钱,哪里够普通人家,又是生活又是盖上那样的房子的?

墨卿桑递了杯茶水给墨邪,墨邪一饮而尽,“那些人挣的多倒不是特别,最为奇怪的,是家家户户挣钱的人,远至近二十年,近至五年,几乎都没有回乡的人。”

“近二十年外出的,就没有一个回去?”墨卿桑心中大惊,这人出门在外最是念家,除非是举家迁移,不然谁又会舍得在外近二十年不回家?

墨邪肯定的点点头,“对,这村里几乎都是些年老幼小的,有些人家里,没有后人,老人死了便死了,就是葬礼,都是邻居帮着处理的。”

“难道没有人出去寻过?”

“有,但是出去寻的人,一般都是一去不复返,听说还有几个在路上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连尸体都烂的差不多了。”

墨卿桑听着墨邪的描述,这心里头,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一定和那个人有关!

“派人长期混入那里,时刻关注着那里的动静。”

“是!”

墨卿桑有些莫名的兴奋,这么多年,他在偌大的汉国,找不到一丁半点那个人的痕迹,就是在皇上身边,也没有他的存在。没想到,竟然可能会在这里发现他!

“对了,之前他们说,是在那口井里发现年汀兰的?”墨卿桑忽然想起,他去接年汀兰的时候,那个叫小茹的小姑娘说过,是她的小弟弟在那口枯井里,发现的年汀兰。

墨卿桑一直以为年汀兰很有可能是被人扔进去的,但是他问过青鱼,年汀兰的身上,并没有半点淤青与伤痕,这边足以证明,年汀兰一定不是被扔下去的,至少不是被随意扔进去的。

“是,属下已经派人去那枯井里查看过,没有任何异常。”

墨邪做事情,向来想得周全,这么些年跟着墨卿桑,或多或少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

“这样啊,还是命人时刻注意着吧,若是有人靠近那口井,单反有异样,都要报上来。”

“是,主子”

墨卿桑壶里的茶,添了热水,饮了几杯,已经变得淡了,再饮,索然无味。

“这茶喝着,却是没有酒来的痛快。”

独自一人,交待完事情的之后,墨卿桑是越发喜欢饮酒了,要说酒这东西,当真是要上了些年纪,才正经喜欢得起来,它啊,能帮着忘了许多不想记着的,也能帮着幻想许多不曾拥有的,是个好东西。

一路昏沉,年汀兰没有了出门时候的精神状态,浑浑噩噩到了京都城外,老远便听见了马蹄声起。

“年小姐,是二殿下来了!”钟宇是最先发现自家主子的,铠甲着身,英勇非凡,那身衣裳,在烈日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他像是烈日,逼着人不敢睁开眼睛。

在马车内的年汀兰,撩开的帘子,又缓缓放下,再次相见,她依然心头颤动,那些事,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又如何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像是太阳一般的人,竟然会如此毫无人性?

钟宇停了马车,已经在向玄渊行礼,年汀兰并没有出去见他的意思,只听着马蹄声到了自己的马车旁。

“可是累着了?你家嫂嫂已经为你备下了沐浴一类,回府便可放松一二。”玄渊的声音响起,听那语气,他们之间似乎还是以往的模样,她没有发现他的秘密,而他也没有拿她母亲来威胁。

久未等到年汀兰的回答,玄渊也不强求,只吩咐钟宇赶车入城。

“我母亲呢?”年汀兰声音慵懒疲惫,甚至带着些沙哑。

玄渊骑马跟着她的车窗旁,“年夫人很好,白日在王府操持事务,晚些时候,便回府休息。我已告知年夫人,你今日会到,想来她会提前回来的。”

年汀兰微微松了一口气,玄渊终究还未曾做的狠绝,给大家都留了一分余地。

“皓轩呢?在宫中哪位娘娘那里?”年汀兰心心念着的,除了自己的家人,还是自己的家人。

玄渊心里难受,但是却又不能再表现出来,只手捏紧了马缰,汀兰,等我,待事成之后,我总能给你一个交待的。

“我平安回宫,父皇在宫里办了场小宴,我母妃瞧着皓轩可爱,便得了年夫人的同意,留他在宫中住段时日。”

玄渊耐着性子解释,年汀兰在心中暗讽,究竟是惠嫔觉得可爱,还是你玄渊二殿下觉得“可爱”?这还另当别论!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接回来?”

“这要看我母妃的意思,再者说来,你家嫂嫂也很乐意,由我母妃带一带皓轩。”

年汀兰在车内,胸口急剧起伏,这心中的火气,若不是实力悬殊,她委实是想冲出马车,将那玄渊狠狠的揍上一揍!

分明自己心里盘算着坏主意,偏偏又要推到别人身上,着实是可恶!

年汀兰不再说话,青鱼看着她神情异常,想要问,却又担心惹得自家小姐更加不高兴,也只能低着头,希望回府之后,少夫人能帮着问出缘由,开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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