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杨临风到西海。夏泊舟在厨房煲汤,听见敲门声,赶紧跑出来开门。杨临风看见夏泊舟瘦得脸颊都窝了进去。“夏泊舟,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把公司当成你家了吧?!”
杨临风惊愕地说。“功夫长过命,什么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杨临风心疼地说。夏泊舟感觉温暖,嘴上不说但心存感激。酒楼亏本在她那里像自家的米缸被掏空了一样。吃完午饭,夏泊舟见赫朋房产财务部的臧桢出门,赶紧上去:“阿桢,别走那么快,你腿长追不上。”
“这期体育杂志有洛加尼斯和布勃卡,专门给你买的。”
夏泊舟说完从手袋掏出一本杂志递给臧桢。“夏小姐,真是哦,我一直找这本,报摊老说没有。”
臧桢一边低头看,一边慢条斯理地翻阅。臧桢大学毕业,父亲是榕海农行的行长,母亲是家庭妇女。别看她瘦,她是800米和1000米的长跑冠军,她喜欢体育和体育人物。而夏泊舟喜欢看《名人传记》《体育人物》。她佩服体育精英无花假的真功夫,特别是体育精英里的靓仔靓女,她跟臧桢有话题。“听说你们酒楼收银没人监督。”
臧桢细声问。“是啊。我也不懂哦,你有没有懂行的人选。”
夏泊舟叹气。“以前我在涉外大酒店做过收银,没人管是一个大漏洞,不亏就怪了,做得再多也不够穿柜桶底,要找会计老手来管理才行。”
臧桢老道地说。夏泊舟求贤若渴,她问:“你有没有认识的行家里手呢。”
“有呀,一个广州的老行尊,她生完孩子就没出来工作了。现在她在西海陪老公,正好闲着。她在广州大酒楼做很长时间的会计,我看她来不来。”
臧桢细声嘟哝着。“太好了,一言为定!”
夏泊舟高兴地拍了一下臧桢的手臂。过了两天,臧桢身后跟着一个“白秀高”,她眼神柔和,黑粗的眉毛,高高的鼻梁在瘦瘦的脸上。这年轻女子走进办公室大厅,办公室靓仔行注目礼,窃窃私语:“这个不适合抠,看样子是贤妻良母型……”每一位陌生女子走进,他们都评头论足。臧桢到夏泊舟跟前:“夏小姐,我给你带人来了,她叫刘馥穗。”
“夏小姐,早晨!”
刘馥穗腼腆地笑着打招呼,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纯正的西关音“大珠小珠落玉盘”。夏泊舟拉来椅子:“馥穗,你坐。阿桢你也坐。”
“你们聊,我回去了。”
臧桢告辞。“多谢阿桢。”
夏泊舟起身。臧桢回了一下头:“有什么事你吩咐刘馥穗就是了。”
“白芷倒茶。”
夏泊舟喊白芷。“喝茶,馥穗姐。”
白芷说。“多谢。”
刘馥穗用食指和中指点了点茶杯脚。“餐饮行业的会计监督有什么行规,你指点一下,我们都是外行。”
夏泊舟礼贤下士地问道。“财务部有没有核数员?每天有没有和收银台对单。”
刘馥穗慢条斯理,但话语铿锵有力。“有没有?白芷。”
夏泊舟转眼问旁边的白芷。“每天我都忙不过来,姜茵娜正在整理半年的账目。”
白芷讪讪地说。“确实忙哈。”
夏泊舟看着惜言的姜茵娜和她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单。夏泊舟果断地说:“以前的帐就把它斩了,把上月的余额接过,从这个月开始用餐饮会计方法来建立帐目。”
姜茵娜是谨慎的,出来打工有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看薪水干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和领导搞好关系与同事关系融洽就是最好的活法。姜茵娜父亲是海东市的商业局的局长,她三十不到就像老油条,少说话察言观色。她的性格适合在机关。“你只管说,哪里需要改进的,你做一套方案出来。”
夏泊舟看刘馥穗说得头头是道,夏泊舟被她折服了。夏泊舟把“君悦”财务人员召集一起,她问收银员的钥匙谁掌握,没人吭声,夏泊舟目光转向白芷:“白芷,你是主管,你说。”
白芷吞吞吐吐:“不知道啊,钥匙应该在收银员那里。”
刘馥穗对大家说:“收银机的钥匙应该会计部掌握。每日终了,打开收银机核对收银的款项。还有一式三联的点菜单,厨房、楼面和收银各一份。三联合一无误才能入账。”
刘馥穗只是中专毕业,但对酒楼的财务管理流程了如指掌。 反而本科毕业白芷和大专毕业的姜茵娜没有接触过餐饮会计,一无所知。夏泊舟真切地感到实践出真知,有心人、用心人才能做得好。夏泊舟马上任命刘馥穗为君悦酒楼的财务主管,财务部的三个人归她管。姜茵娜心有不悦,她表面不吭不哈,但眼睛云波诡谲:都是先入为主,哪能后来者居上。夏泊舟却认为能者上。白芷是初出茅庐的职场小白,尽管她比姜茵娜早来半年,但她还是姜茵娜的跟班。这里本是姜茵娜说了算,现在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白芷父亲是小学老师,母亲是家庭妇女,她是家里的老幺,一家人宠着,性格柔弱。她的性格是可以配合刘馥穗的。白芷知道做餐饮的辛苦,吃力不讨好。她的本学历科出去应聘不难,她做好了辞职的准备。“夏小姐,还不够人手,要招一个有酒楼经验、思想灵活的核对员。”
刘馥穗对夏泊舟说。夏泊舟知道刘馥穗指使不动财务部的任何人,但夏泊舟又下不了手炒人。“那你去招,你觉得合你心水的。”
夏泊舟对刘馥穗说。刘馥穗把一个齐耳短发,大眼睛,薄嘴唇,看上去精灵的女孩带上办公室。大厅里,那班靓仔又把目光伸向这女孩。马琵清眼睛放光:“哇!这女仔身材够索,你看她行路那‘八月十五’,好生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