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上密室机关重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佟德趁着守卫松懈,进入密室中,本以为轻易偷走书信,谁料装密信的盒子内有暗器,打开以后,里面射出淬毒的银针。佟德为躲避银针,慌乱中触碰到房内的连环机关,几十把刀雨从天而降。若非三皇子及时赶到,佟德难以逃脱不说,还要与莫家扯上关系,被一同污蔑。二皇子洛云亭布下天罗地网,只为生擒送上门来的偷信贼。“沈神医,都是我的错,怪我太冲动没脑子。”
佟德内心十分愧疚,主上为带他一起逃离,中了二皇子的埋伏。现下,二皇子已经将此事上报,京城里正在排查肩胛骨有刀伤之人。“二皇子一直怀疑主上,定然会找机会试探。”
佟德本想给沈清宁送信,却被主上阻止,嘱咐他先不要声张。佟德虽不能理解,却也照做,可他刚得到手下送来的消息,皇上正陪着太后前往护国寺上香。又不是初一十五,不是特殊日子,太后欲意何为?太后那定然得到二皇子传信,找一个当众戳穿主上的机会。“你家主上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相看?”
沈清宁看向佟德,很是无奈,火烧眉毛了还分不清主次关系,若不把眼前躲过去,大家跟着一起玩完。“主上吩咐属下对您隐瞒此事……”佟德的辩解很苍白,他来之前,对相看抱有很大的希望。以往在西北,多次经历危险,佟德相信就算没有沈清宁相助,主上也会想到法子完美地躲避。“现下取医药箱来不及,也容易被人盯上,好在我有所准备。”
医药空间中有一套备用工具,沈清宁问明三皇子所在的厢房,径直前往。“沈神医,属下在门外等候,有事您吩咐。”
三皇子下榻的厢房在护国寺后山一处僻静的小院,刚到院门口,佟德站定,他留下看门,以应对突发情况。“好。”
沈清宁轻叩两声,推门而入。外间无人,沈清宁刚进门,当即闻到一阵浓烈花粉的香气,隐约杂糅着淡淡的血腥味。从屏风处入内,里面的场面使得沈清宁一愣。三皇子背手站在窗前,而拓跋珍珠只身一人,上身着轻薄到几乎透明的肚兜,就站在三皇子身后。二人中间,只隔着一人的距离,非常贴近。“打扰了,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沈清宁虽然如此说,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靠在门边看热闹。大齐礼教严苛,哪怕是定亲的男女,也不好单独在一处。何况,拓跋珍珠衣衫不整,这若是被外人察觉,难免多想。沈清宁甚至有一种错觉,她不是来为三皇子看诊,而是抓奸来了。“清宁,你来的正好。”
洛云斓听到脚步声,已经确定来人是谁,他对沈清宁的脚步声非常熟悉。就在刚刚,佟德找借口去偏殿相看,拓跋珍珠寻到机会,直奔他所在的厢房。拓跋珍珠进门后,没有多言,而是神色自若地脱掉衣裙,眼瞅着只剩下最后一层遮挡。大齐女子讲究名节,拓跋珍珠天真地以为,在三皇子这丢掉名节,至少有一个名分。草原的女子,必定要嫁给大英雄,而不是如二皇子洛云亭这般阴森之人。宫内传出来齐文帝即将为她赐婚的消息,拓跋珍珠开始慌了,她心里只有三皇子一人。女追男,隔层纱,之前她主动表露心迹,得不到三皇子半分回应,拓跋珍珠顾不得脸面,只能出此下策。在看到沈清宁进门以后,拓跋珍珠故意挺胸,展示自己凹凸的身材。大齐女子面皮薄,沈清宁看到她这般,定然自愧不如,羞得掩面跑走,然而拓跋珍珠没想到的是,沈清宁口味真重,竟然赖着不走。“进行到哪一步了,需要我帮忙叫水吗?”
沈清宁看出拓跋珍珠的心思,笑问道。“沈小姐,难道你不应该回避吗?”
拓跋珍珠慢条斯理地披上外衫,故意混淆视听,以胜利者的姿态质问道。“我若是回避,拓跋公主做戏给谁看啊。”
沈清宁一语道破,她靠在椅子上分外悠闲,心里却在琢磨得快点打发拓跋珍珠,以免耽误她的正事。“拓跋公主,不瞒你说,此举我已经试过无数次了,没用的,何必自取其辱?”
沈清宁用同情的眼神看了拓跋珍珠一眼,感叹道,“你若是男子就好了。”
有时候,性别才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沈清宁,你这话什么意思?”
拓跋珍珠眼珠转了转,她想到大齐市井中的一个传闻。三皇子洛云斓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只因他不喜女子,天生对男子有好感,佟德和三皇子之间影形不离,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唉,有些事看得分明,何必要说清楚呢?”
沈清宁把拓跋珍珠送到门口,又提醒道,“拓跋公主,少吃些发物。”
沈清宁说完,又指了指拓跋珍珠的腋下,有副乳之人,会增加癌变风险。拓跋珍珠云里雾里,没搞清楚状况,晕乎乎地出门,等她见了风,才恢复几分清醒。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沈清宁不为所动,拓跋珍珠有淡淡的挫败感。换位思考,若拓跋珍珠是沈清宁,恨不得把勾搭自己男人的狐媚子生吞活剥了去。到院子门口,拓跋珍珠碰到守门的佟德。佟德见异族公主从院内出来,用见鬼一般的眼神看向她,随后酸溜溜地质问道:“拓跋公主,您好歹是女子,既然到大齐,就该遵守大齐的规矩。”
女子需得守女戒女德,自尊自爱,私下里主动和男子私会,没了清白遭人诟病。佟德只离开一小会,就被有心人钻空子,拓跋珍珠此举令他极其不爽,又为沈清宁鸣不平。沈神医是来帮忙的,谁能想到竟然撞破主上与拓跋公主私会的一幕,平白惹出事端。佟德可以作证,是异族公主不要脸面,上赶着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