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莫府一趟。”
莫琦玉恍然记得，莫家有几本兵书和武器图。多年以前，他曾从爹爹书房见过。如果对手枪进行改造，换一种材质，或许可以优化。“我们陪你去。”
莫府对莫琦玉来说，是伤心地。安宁郡主很义气地站起身，却站立不稳。“但凡你吃几颗花生米，都不至于喝成这样。”
齐家酿造的百花酒，提升了工艺，比从前度数更高。齐宣劝道：“你那酒量，以后少喝。”
万一嘴巴没把门的，泄露自己的秘密罢了，万一把莫琦玉的心思说出去……“打死我，我都不说！”
安宁郡主话音刚落，沈清宁出现在门前，“安宁，你不说什么？”
莫琦玉看到来人，紧张了一下。“我说了什么吗？”
安宁郡主走路晃悠，头脑还算清醒。她见沈清宁来了，赶忙装傻。“你们要出门？”
沈清宁在别院无聊，想去四海茶楼听戏。四海茶楼，是四害的据点。在边城，还有四海酒楼，南边有四海茶庄。“琦玉，你不在的日子，生意都是我们三人打理的。”
现下莫琦玉回来，又不愿意做官，那是不是应该履行义务了？“好。”
莫琦玉心里浮起淡淡的感动。只要沈清宁把他当朋友，他愿意做一切事。“去莫府不着急，咱们先去四海茶楼聚会。”
京城四害分两辆马车，直奔四海茶楼。今日，是德全班开戏的日子，人满为患。虽然还是满员的状态，可人却不如以往多。以往德全班开嗓，门口除了有黄牛，还有等着捡漏的人。如果有人有急事离开，他们可以查缺补漏。“主子，茶楼最近的生意平平。”
柳如听到一些风声，顺着风声打听。京城里，来了一个欢喜班。“欢喜班被福荣茶楼请去了。”
在四海茶楼没开之前，福荣是京城里最大的茶楼。这一年多，四海茶楼请德全班出演，台本俱佳，与福荣茶楼分庭抗礼。两家，算是生意上最大的竞争对手。“欢喜班有个叫红玉的台柱子，据说很受追捧。”
对方毕竟是新来的，对于边城百姓来说，还很新鲜。柳如还没查清楚欢喜班的来头。眼下，德全班必定要开新戏，否则人都要被吸引过去了。“查，派人接触一下欢喜班。”
己方可以出高价，把欢喜班挖过来。市场就这么大，做生意免不了要挖墙脚。福荣茶楼没少来挖德全班，甚至干了不少龌龊勾当。“好。”
柳如也有这个意思，她已经派生脸孔去福荣茶楼听戏了。欢喜班受人追捧，必定有过人之处。“今儿有哪家夫人来了？”
从后门，有一个单独的楼梯去预留雅间。“佟夫人来了。”
这几日，佟夫人几乎日日来听戏。“佟大人的娘亲？”
佟这个姓氏，京城里不多见。“正是。”
柳如也很疑惑，每次佟夫人来听戏，徐小姐也会来。“徐尚书的千金，原来是薛少夫人。”
徐向晚每次来都很低调，与佟夫人在同一间雅间内。她出手很大方，茶楼的伙计对徐向晚印象不错。“徐向晚打的什么主意？”
安宁郡主感到震惊。她刚回京，就听说了徐向晚和薛家的破事。据说，两家彻底撕破脸了。如此精彩的一幕，安宁郡主可恨自己回来晚一步，没看到现场。“徐向晚与佟夫人一起听戏，该不是打着什么算盘吧？”
沈清宁对柳如道，“以后有情况，你去别院送信。”
不是她多心，徐向晚那人心思多。在薛家那栽大跟头，保不准又要找补回来。肯定有人要倒霉，不过，沈清宁不希望接盘侠是自己人。佟德虽然龟毛了点，却还是个不错的人。四害刚到雅间，柳如来禀报道：“主子，佟大人来了。”
佟夫人约徐向晚喝茶听戏，佟德来了。正是办差的时间，佟德跑到四海茶楼摸鱼。偏生，还被沈清宁抓正着。楼下，佟德火急火燎地进入雅间。不久之前，家里嬷嬷送信，说他娘心口疼。佟德受到沈清宁熏陶，得知胸口疼是一种病症。他赶忙放下手中差事，赶到茶楼。一进门，徐向晚也在。“徐小姐，打扰了。”
佟德抱拳，他一定太过着急，走错雅间。“佟大人，伯母正在里间躺着。”
徐向晚看到佟德，赶忙把人叫住。她明白，佟夫人是看好她做儿媳，给她与佟德提供相处的机会。徐向晚看不上佟德，不过她嫁过人，找不到更好的选择。“娘……”佟德到里间，只见佟夫人飞快地往口中塞了一颗花生。佟德一脸黑线，他娘又在玩套路了。“娘不舒服，还是向晚帮忙，扶着娘休息。”
佟夫人字里行间，对徐向晚很是满意。“娘，你为啥不舒服啊。”
佟德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是不是花生吃多了？”
“你个臭小子，说的啥？”
佟夫人抬手，给了佟德一拳，实则没什么力气。“你整日忙，不着家，娘想见你一面都难。”
佟夫人抱怨，这样下去，她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佟德对亲事不上心，只能她这个当娘的安排。儿子说了，喜欢大家闺秀，有才学，出身高门，贤惠。放眼京城里的小姐，符合条件的不多。徐向晚，正好是其中一个。“娘，儿子为啥不回家，您心里没数吗？”
佟德不是不回家，而是不敢。他担心回家后，又被安排一个寡妇。到时候寡妇有孩子，赖在他头上。哪怕澄清，还是有人相信谗言。“那是意外。”
佟夫人提起此事，也很气愤。她只要佟家的香火，担心儿子真是个断袖。若不是断袖，为啥对娶妻生子还没想法？徐向晚除了嫁过人，再挑不出别的毛病。“娘，您不知道吗？”
佟德挤眉弄眼，有话对他娘说。“知道什么？”
难得的是，徐向晚也有这个意向。“若儿子真娶徐小姐，老佟家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徐向晚小产后，伤及根本，再难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