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小的和您说得很清楚,不许把畜生留在客舱中!”
伙计看到摇着尾巴的小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这下好了,人赃并获,容不得沈清宁抵赖。“呵呵。”
沈清宁有些尴尬。半夜被贼人打扰,她有身孕难免贪睡。小黑就在她旁边,偶尔搂在怀里,软软的很舒服。自打有小黑在,大齐的皇帝陛下已经失宠。“伙计,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
沈清宁问道,“昨晚小黑才被我接到舱室中,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清宁确定,小黑没有叫。难道,她被举报了?如果这样的话,八成是昨日入室的那伙贼人。毕竟是自己理亏,沈清宁好说歹说,又做出保证,才把伙计打发了。她先给小黑喂饭,又把小黑放在竹筏上。天色昏暗,不远处一片阴云,吹着湿润的风。沈清宁坐在甲板上,悠闲地喝水。“姐姐,水果茶好喝吗?”
傻丫在甲板上四处闲逛,看到沈清宁喝水,便凑过来搭讪。“傻丫,到娘这来!”
冷泉见此,紧张地道。主子只说隔壁夫妻是熟人,却没说是谁。万一是仇家,对傻丫不利怎么办?傻丫单纯好骗,对人不设防。“不用管。”
说起来,沈清宁是傻丫的恩人。如果不是傻丫非要认冷泉当娘亲,傻丫应该被带到京城去了。“主子,可是……”冷泉又要说话,只见大康摆摆手。“昨夜那伙人在找东西,你可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
钱袋就在桌子上放着,对方不屑一顾。听那语气,似乎丢了重要的东西。“那伙人怀疑咱们是贼!”
冷泉咬牙切齿,要不是主子反复提醒,她真的忍不住了。尤其是叫老六那人的脏手,身上的臭气,令人作呕。“他们不求财,却又丢了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足以让众人吃香喝辣一辈子。大康对此物很感兴趣。相信,隔壁沈清宁夫妻俩,也是有此打算。大康以为,昨夜他没动静,沈清宁那边必定会给出点反应。谁料,对方选择和他一样,沉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假装不认识比较好。到晌午,沈清宁又回到舱室中。船上有厨房,售卖类似现代的盒饭。一荤一素三十文钱,汤不限量随便喝。这个价钱不便宜,大多数百姓舍不得吃,或者一家几口只点一份饭。住在二层舱室的贵客,可以找伙计点菜。“夫君,我饿了。”
沈清宁从空间里拿出干果和蜜饯,越吃越饿。出行之前,阿秋做了很多包子饺子葱油饼和花卷,全在冷库冻着,只需要稍微加热。“想吃什么?”
洛云斓可以去空间里做饭。“泡个面吧。”
泡面,捞一勺炖牛腩,切几片北地的红肠,勉强凑合一顿。吃饱喝足,沈清宁昏昏欲睡。她刚睡着,只听下面传来喧哗声。出门在外,噪音在所难免。“嫂子,不好了!”
李由和春菊夫妻俩为省钱,住在下层的舱室。刚听到响动,二人赶忙往上跑。“下面的舱室,闹出人命了啊!”
常年在外行走,面对此场景,春菊还是免不了惊慌失措。午时,众人正在歇晌。他们的舱门,被一伙人踹开。“那伙人是专门拦截官船的水匪。”
水匪打劫,搜身,并且要求他们交出所有财物。一伙人挨个舱室翻找,把他们的包裹翻了个底朝天。“有个汉子捂着钱袋子硬是不给,被其中一人攮了一刀。”
顿时,血流如注。那伙人控制船长和船上的伙计。船在河中行走,不靠岸,也不能报官。“一群亡命之徒!”
李由记得沈清宁夫妻俩买了木筏,琢磨几人利用木筏逃走。到二层一看,水匪并没有过来。这就奇怪了,二层里是贵客,明显要比下层的百姓有钱。现下,正乱着。不断有人跳河,水性好的在河里飘着尚且留一条性命。要是不会水的,命都没了!李由说完,红了眼眶。他数过,水匪正好十个人,而船上有百十来位船客。但凡船客们团结一致,未必不是水匪的对手。“船上还有妇孺,破财消灾,谁愿意用命来搏?”
春菊吓得瑟缩了下。她站在甲板上向下望,之前跳河逃跑的人,皆被水匪追回。看来,那些人铁了心,一人都不放过。不仅要钱,而且要他们的性命!“你放开我,娘,娘救命啊!”
傻丫站在楼梯处看热闹,被上来的水匪一把按住。傻丫吃痛,赶忙向冷泉呼救。“主子,这会儿咱们能动手了吧?”
水匪如此猖獗,有胆子截下官船不说,还威胁到他们身上。再无动于衷,不符合主子的一贯做派。“慌什么?”
大康背着手,视线却看向另一侧的沈清宁。有沈清宁在,轮不到他出头。之前是他为沈清宁做苦力,没拿一个铜板的好处,现在跟在沈清宁身后占便宜,不过分吧?出乎大康的意料,沈清宁并未有动作。“壮士,你们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沈清宁捂着肚子,靠在洛云斓身侧装柔弱。“被人当众打脸,大康和冷泉必定忍不了。”
沈清宁同样把主意打在大康身上,也想跟在身后吃吃红利。结果,造成两方都当起缩头乌龟。等众人被绑在甲板上,大康终于忍不住了。他看向沈清宁问道:“为何不出手?”
“你知道了?”
大康是属狗的,嗅觉灵敏。对于被认出来,沈清宁很快接受,并且坦诚地道:“乌合之众骑在你头上了,你还能忍?”
二人彼此质问,而后恍然大悟。“你在等着捡我的便宜?”
堂堂大齐皇后娘娘,好无耻啊!“我只不过是个有身孕的柔弱妇人,如何与水匪抗争?”
反正被绑,想逃跑是分分钟的事。那伙人在找银矿石,可见银矿石对他们很重要。那不如就留在船上静观其变,观察一伙人接下来的动作。“他们找的东西,就在你手里吧?”
大康笃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