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清宁所作所为,大康一点不意外。二人打过交道,沈清宁不但骗失忆的他做苦力,还被当成护卫使唤。大康为了道义,没拿一点好处。他就知道,碰上沈清宁一准没好事。“算是吧。”
面对询问,沈清宁坦诚道,“我掌握了他们的秘密。”
在小黑叼走银矿石后,沈清宁是准备把银矿石送回去,以免打草惊蛇。她没想到的是,那伙人很快发现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大康一脸无奈,所以他们一行人,是遭了无妄之灾。“先静观其变吧。”
这一伙亡命之徒,要拿银矿石做交易。万一打草惊蛇,交易取消,己方也就不能顺藤摸瓜了。为顺利引出一条线,摸清楚底细,沈清宁只得利用空间,把银矿石偷偷送回去。“老大,东西找到了!”
一伙人,为首的是个书生气质的男子,看起文质彬彬,没有任何杀伤力。“在哪里找到的?”
他们几乎把官船上翻了个底朝天。书生松一口气,不然没有东西,对方无法鉴定品质,做不成交易。“哪个小毛贼偷了?”
不管是谁,立刻杀人灭口。银矿石关系到开采银矿,事关重大。“是在老六的荷包里找到的。”
老三也很是不解,银矿石在自己人的口袋,被监守自盗了。他们怀疑船上有人藏私,却不料是自家兄弟。“老大,不是我!”
咸猪手老六为自己辩解,他绝无二心。那么大的矿山,绝不是他一人能吞的下去的生意。“定然是有人偷走银矿石,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我的口袋里!”
老六很紧张地为自己辩解。荷包他一直就放在身上,到最后却是在他这搜出来的。看似闹出个乌龙。“行了。”
书生摆摆手,示意老六不必解释。既然东西找到,就把船上的人暂时放了。船长和伙计看管起来,以防这些人想办法报官。“老大,咱们用不用都……”老二把手横在脖子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早知如此,兄弟们就不该走水路。“人太多了。”
已经死了一个,闹出不小的动静。一旦再杀人,势必会引得这些百姓反抗。他们只求银矿石,又不是为人命。有银矿在,船客们那点钱财,他们看不上。“所有人回到舱室内,不许出来!”
否则,见一个杀一个!船客在惊慌中,被人押回。一二层,各自有他们的人看守。沈清宁和春菊分开,神色轻松。舱室内,夫妻俩坐在窗边品茶。“那一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村人。”
洛云斓以为是村里人发现银矿,商量好之后找人交易。但是从他们的所作所为看,心狠手辣,又有很多下三滥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山匪。”
沈清宁把银矿塞入老六的荷包,是想看山匪之间内讧。那几个人看起来团结,指不定都想杀了对方当老大。她挑拨离间一下,等着看效果。隔壁船舱,发出拍打声。两间船舱隔着厚实的木板,被大康开凿出一个窟窿。“大康,你有偷窥的嗜好吗?”
对面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把沈清宁吓得一激灵。“你管我主子叫什么?”
大康?冷泉一怔,只有一人这么称呼主子。难怪主子说,对面船舱的是熟人。冷泉没想到,大齐皇后娘娘掩饰得这么好。“你是沈神医!”
冷泉挤上前,把已经开凿的木板扩大。“留点隐私不行吗?”
大康和冷泉,整个是无敌破坏王的组合。傻丫看到中间的缝隙,又凑过来对沈清宁做鬼脸。“沈神医,傻丫她稀里糊涂的,还有救吗?”
冷泉打算带傻丫到京城医馆,奈何组织里琐事繁杂,他们坐船南下去玉城。“希望不大。”
傻丫的情况,就算治疗,也要忍受痛苦,效果未必会理想。与其承受那些,还不如顺其自然。至少,傻丫现在很快活。“娘,我病了吗?”
傻丫依偎在冷泉怀里,似懂非懂地问道。“你没有病。”
傻丫除了脑子不太清楚,别的没有影响。这样的糊涂性子不适合嫁人,那冷泉就养傻丫一辈子。“那不是傻丫病了,娘打听医馆,那一定是娘病了。”
傻丫指了指冷泉的脑袋问道,“娘这里也病了?”
冷泉无语。都说傻丫傻,这丫头偶尔也很精明,懂得看人眼色。“难道是爹爹……”傻丫看一眼大康,秒懂。大康一张脸很少有表情,傻丫对他莫名地惧怕。“你们要去玉城?”
大康轻咳两声,假装不知道洛云斓的身份。“是,在此之前,要办妥一件事。”
正好在船上相遇,说明沈清宁与大康有缘分,她需要得到对方的帮助。大康:“……”这样的缘分,他一点也不想有。“那伙人手中,有银矿石。”
并且,一伙人要寻人合作交易。这说明,有人背着官府自私开采银矿,导致银子外流。“原来如此。”
大康话音刚落,只听“扑通”地落水声。他纵身从窗户轻飘飘地跃出到甲板上,河里飘着个人。那人落水,把一片河面已经染成了红色。“老六背着老大搞事,作死啊。”
他们兄弟在老大手下,跟着吃肉喝汤,不能有更多别的想法了。老六偷偷藏了银矿石,多半有别的心思。这般行事,引得老大忌讳。老大当时没说什么,秋后算账。对待兄弟就是一刀,快狠准。杀鸡儆猴,不留情面。“唉,万一老六是冤枉的……”老三于心不忍,到底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没想到,老大眼睛里不揉沙子。“三哥,什么都别说。”
如果帮老六说话,会被误认为是一伙的。老大的手段,他们兄弟还是知道的。“今天这人是老六,明日就可能轮到你我。”
老三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问道,“五弟,你想和老六是一个下场吗?”
为老大卖命,出生入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铲除。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