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宋文发火。宋文平日像个阳光大男孩似的,戴着眼镜,更显温润,打上来起,其实有不少的姑娘都在暗中关注他。傅箐箐上来时也是多看了两眼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个美男子嘴巴里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不由得有些受打击,她气得口不择言:“就算你们不是夫妻,那她同这几个孩子,也是母子吧?她一个出了嫁的妇道人家也来掺和一脚,便已经足够让人所不耻了。”
大宝眉心的朱砂痣,还有妞妞那张和顾玉竹有七八分像的小脸,即便是陌生人,第一眼也会觉得,他们就是母子。二楼的千金小姐们看顾玉竹一家的眼神,着实是有些微妙。顾玉竹懒洋洋地倚着窗户,无语了。这女子若说是眼神不好吧,她却一眼能够分辨得出来自己和三只小奶包的血缘关系,如果说眼神好吧,大宝和二宝与宋成业长得那般想,她却一点儿都没想歪。不过她也不解释,而是道:“成了婚为何就不能扔香囊了,那香囊里装着药材,有清心明目解郁之功效,状元郎长得如此俊美,我给他送的药材包,行的端坐得正,可比你这心思好多啦——”勾人的调调故意拖长,她目光顺带往周围扫了一圈,最后才落到傅箐箐的身上,啧了一声。方才投来怀疑目光的那些千金小姐们臊得面红耳赤,连忙用帕子或是宽大的衣袖掩住脸面。虽说进士打马游街,未婚女子可用香囊表明心意,可在场的都是些千金小姐,恪守规闺阁礼仪,如今被人这样直端地挑破了心思,难免觉得害羞。傅箐箐咬着唇,含怒道:“你以为你说的这番鬼话我会相信?有些好端端的,会在香囊里放药材。”
“你现在不就看见了吗?”
顾玉竹抬手间,变戏法似的,又多了个香囊。她打开香囊,从里面取出极度晒干了的丁香花,“可长见识了?”
她手上的香囊是茶白色的,只绣着几小片薄荷叶,中间穿插了些银线勾勒出来的纹路,与寻常女子所送的香囊还是有些许的区别。至少不少的人都打消了疑惑,小声劝着:“这位姑娘,或许是你真的误会了吧。”
傅箐箐想骂她墙头草,但去见顾玉竹又忽然把那丁香花扔进了香囊里,拿着香囊凑了过来,“状元郎怎么说也是读书之人,读书之人向来喜爱附庸风雅,我刚才瞧见你扔的那香囊绣着大红的牡丹,这品味……”委实是差了点儿。傅箐箐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气得瞪她。顾玉竹假装没有看见,反而是蛊惑道:“你看,那状元郎还没走远,还在下面,你若是拿了我这香囊,指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如何?”
宋文和苏子奕满脸纠结,欲言又止。这,是想卖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