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
傅华年接过周晨锦递过去的汉堡,叫回了因为觉得自己瓦数太高已经开溜的陈晓镜。很快逼近晚自习开始的时间,已经陆续有学生往教室走。晓镜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就退到一边帮周晨锦打掩护。“高中觉得还好吧,你的底子也很可以。”
傅华年快速地啃着汉堡,“就是估计政史地对你不简单。”
周晨锦初中社会这门学科学得有多不好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也是因为估出她的成绩只有优高水平所以当时才放弃了冲刺重高的机会选择了稍微稳当些的优高。小姑娘小他两岁,经不起撩拨:“嗯……哼……还好吧,不过我确实是打算走物化生这条路的。”
虽然平时她跟陈晓镜两个人经常互相吐槽,一个觉得化学难得跟鬼一样,一个觉得历史学考要完蛋,但面前的人可是她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的,选了稍隐晦些的方式来讲。“男生没有,女生倒有。”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陈晓镜,几天前她刚问过学期初的那颗拔丝糖背后到底有什么含义,当时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太阳天,陈晓镜毫不在乎地狡辩说:“吃了那颗糖你就是我的人了。”
从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这个朋友可以深交。傅华年吃完汉堡,摸摸她的头:“瑟瑟,我等你三年好不好。”
周晨锦抬起头,傅华年比她高十几公分,只要踮起脚尖就可以亲到他的睫毛。“华年,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吧。”
高三的生活常年被题海淹没,日复一日地重复单调无味的生活让不少人觉得高三既无聊又充实。好就好在,那样的青春,神明许给了少年们勇气,他们的生活就热烈又滚烫。“嗯,所以瑟瑟是有打算送我礼物吗?”
从遇到周晨锦开始,他的生活就都是快乐与惊喜。周晨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很小的十字绣,花纹相当繁复,绣的是一个少年扣篮的画面。这是她发现自己动心的瞬间。“这张十字绣,我绣了三个月。”
她的手并没有很巧,穿针引线这种细致的活一直是她最厌倦的。“傅华年,生日快乐!”
九月十五日,她周晨锦在有些泛粉橙色的夕阳下,以一颗真心予傅华年一生之中最真诚的祝福。十字绣不大,却刚好盖住了傅华年的一整颗心。刺耳的晚自习上课铃响彻整座校园,陈晓镜和周晨锦绕路离开,飞奔向三班教室。操场上的灯在三十五秒的铃声打完后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照亮了一整片草坪。六点,太阳完全落山,天色已晚,仿佛万物都陷入了沉寂。傅华年的兄弟在球场上叫他上场了,十字绣被他放在几乎是随身携带的包的夹层里,没有沾到一点尘土。球场上的厮杀仍在继续,少年们的吼声划破半山长空,每一个球进后胜利的欢呼仿佛这一刻就是他们的全世界。几十米之外,三班教室外的走廊上,阿球把陈晓镜叫到外面却半天不开口。姑娘心思细腻,觉察到应该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初中的班主任的丈夫出了意外。”
“她跟着去了。”
陈晓镜初中班主任已经六十岁了,她是老人家关门弟子。“她临走前说,要你未来扶持她孙女,直到成人。她身故的巨额保险你可以随便用。”
???陈晓镜一头问号:“为啥?”
她班主任那个宝贝女儿呢?为啥她孙女要她一个学生来扶持?总不至于说她老人家女儿女婿被卷进了一场世界大战,只好由她来收拾烂摊子。阿球交给她一张A4纸,说上面记录了老人家这样安排的原因。逝者为大,他没看过。陈晓镜打开A4纸,上面只有四个字:小心J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