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升出一层微薄的雾气,她慢慢起身,赤脚走到窗前打开窗棂。一股青草泥泞的雨腥味迎面袭来,带着暖暖的微风。窗外的梧桐枝滴着水珠,一颗颗像是没完似的。绿色的梧桐枝叶装上了焕然一新的绿,苏子柠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梳妆罢,苏子柠带着丁三去了县衙。此行是去县衙借些衙役,因为要搜寿财铺子。而徐子枫和她兵分两路,调查何生财相熟的人,查询何生财可会训鸟之术。向苏同文请过县令,便带着十几个衙役去了寿财铺子。铺子已然开张,何生财看到这般阵仗,面色倒沉静得很。他走出铺子,对苏子柠拱手行礼:“大人这般大张旗鼓,是要作何?”
“我们怀疑你家中窝藏近些天门户丢的银两,所以特来搜府!”
苏子柠抱胸淡淡道。何生财表情十分沉着,好像在意料之中:“若大人没有搜到,小的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怎么,何老板这是要威胁我?”
苏子柠眸色深不可测,散出凉气。何生财奸诈的笑着,嘴角隐隐上升一个弧度:“自然是不敢威胁大人,只是小的本分做人,因为几个巧合,便扰乱小的经营生计,实有些不妥吧!”
“苏大人高高在上,自是不懂我这等百姓,若是经了这茬子,便没人再敢来找我做买卖了!”
“何生财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说公子不懂民情吗?”
丁三反驳道。何生财装着可怜,提高音量:“官爷骂人了!官爷这是要屈打成招啊!小的都说愿意搜铺了,怎么还不依不挠的……”这话一处,街上路过的人都被引来看热闹了。丁三气得伸脖子解释,可一声更比一声高,很快群众的声音压过了丁三的声音。“这不是断袖之癖的苏捕快?”
“还真别说,这苏捕快长得娘气的很,一鼻子一眼跟个小娘子一样。”
“不是都赞颂苏捕快体恤民心,我看也不过如此。不仅有龙阳之好,还大骂百姓!”
“查案便查案,怎么还打人?”
“就是啊!何老板一向待人温和,不像那种偷盗的人啊!”
“现在县衙都干什么吃得!不找证据,就欺打百姓吗?”
……苏子柠寒气凛凛的看了那群人一眼,示意一个衙役去组织百姓,不要大声喧哗。但这种动作,却被百姓误以为是要动手。百姓更是怒了,直接对着苏子柠破口大骂。何生财奸笑着,在一旁冷眼看戏。这个苏子柠不识相的蠢货,竟然想在他嘴里拔牙,也得看看他何生财这几年在江湖怎么混得?偷盗,杀人什么没干过,从巴蜀逃逸到郴县,为了能掩盖自己在郴县的行踪,干起买棺材的生计。但这种生计极不挣钱,无意发现这片乌鸦很多。而且喜欢收藏金光闪闪的物品,他利用此点,驯服了一只乌鸦。只要有人找他办丧事,便勘察几回那人的府上,过上几日再让乌鸦去偷盗。做得密不透风,基本没留下任何马脚。而且因为这种方法,还引得邪门传说,更是让人无法报官。他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苏子柠,像是专门克他一般。衙役也制服不了群人纷纭,苏子柠直接从腰间拿出佩剑,剑刃锋利倒映了她的侧脸。苏子柠把利剑,亮在人前:“谁若在大声喧闹,便别怪我手下留情。”
“你这什么狗屁百姓官,你就是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还为官之道,你根本就不配!”
“苏知县能被放出来,定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苏子柠直接拿剑指向那个说他父亲的妇人,剑刃只离喉咙有几毫米,只要再靠近一点,那妇人便一命呜呼。她虽然不善使用暴力,可公事在前,以暴制暴就是上策。那群人果然不说话,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这时,衙役搜完了铺子,抱拳道:“大人!铺子里没有相关丢失的银两!”
何生财嘴角隐隐笑着,些许得意道:“大人这般倒是真难为了,千里过来落了一场空!”
“不难为,这不是为了洗清何老板的嫌疑吗!”
苏子柠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