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堃站在台上,抱着双手,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下面诸人,一副志得意满,舍我其谁的样子,丝毫不理会台下众人的嘲讽。...“这畜生,已经通过比赛迎娶了3次老婆了,加上先前那个,总共害死了4任老婆,还有脸继续来祸害别人。就算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话音未落,已有一名兽人从人群中跃起,飞身上台,立在杨堃面前。此人体型壮硕,身高足足比杨堃高了一头。杨堃望着来人,拱手一笑,言语中满是轻蔑与挑衅:“原来是大祭司玛哲府中的卫队长大人,您如此忠心护主,是怕我迎娶了霜月小姐后,会于她有碍?放心,此番我会先请我义父亚纳为婚礼赐福,绝不会让霜月小姐出半点差池。”
“你这混蛋,骗鬼去吧。”
卫队长举起沙包样大的拳头,照着杨堃的脸猛砸下去。“咚”擂台似乎也震荡了一下,卫队长的庞大的身躯已倒在了地上。而杨堃镇定自若,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台下众人一脸茫然,鸦雀无声,片刻后才面面相觑,议论起来。“杨堃做了什么?我根本没有看见他出手。”
“卫队长是自己跌倒的吧,杨堃连动都没有动。”
“卫队长不会已经死了吧?你看,他睁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肯定是死不瞑目。”
卫队长的确死了。因为苏震已经看见他的灵魂,被牵引席卷成一缕,迅速朝着灵魂匣飘荡过去。“这人的招式好邪。”
熊宇豪望向鬼叔及潘虚白。潘虚白双眼紧盯着杨堃,嘴里喃喃念叨着:“鬼爪夺命,半招杀人,错不了。”
但后面的话语却再听不清晰。“对,刚才他只用了半招就取了别人性命。”
鬼叔答道。“半招?”
“不错,半招。他右手轻举,屈三指成钩,微动间已聚气为爪,隔空捏碎了卫队长的咽喉,杀人于无形,当真狠厉毒辣。”
鬼叔瞥了眼熊大:“你不会没有看出来吧?如果是这样,你最好不要上台,你不是他十合之敌。”
“此战由我上,你们不要阻拦。”
潘虚白停止了念叨,眼神变得坚毅起来。“你不是他对手,我来替你。”
鬼叔伸手扣住了潘虚白的脉门。“不行,有些事必须亲自解决,那怕我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但国仇家恨,容不得我退缩。”
“他就是恶僧杨琏真迦?”
鬼叔脸色一凌,将手松开。“去吧,宽心一战,如果你战死,大不了我再去灵魂祭坛大闹一场,让你再最短时间重生。”
潘虚白笑了,笑容中除了感激,还掺杂着一些不易读懂的情感。他这次没有一跃上台,而是沿着阶梯,缓步向前,走到了擂台之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杨堃。眼光里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这恶人化着灰烬。杨堃平日自诩定力了得,但在这慑人的眼神中,居然也感受到了一丝恐惧。只是他自恃武功高强,在场无人能敌,稳了稳心神,开口说道:“这位朋友上一场方才比试过,再次登场,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此刻,台下观众也认出了潘虚白就是上一场的胜者,顿时哗然。主持人也疾步登上擂台,终止了对峙。“根据比赛规则,获胜选手不能再次参赛。所以,潘虚白先生,请您遵守规则,不要让我为难,否则就是与我族为敌。”
潘虚白仰天长啸,啸声悲怆激昂,令人动容,听得大家心头一震。良久,啸声平息。潘虚白朗声说道:“只要今天我能手刃此贼,就算...”话还未讲完,身边一股掌风袭来,劲力之强,使人气闭,只得停住话语,屏住呼吸,与之硬接下这招。定睛看时,竟然是兽人队长,不知他何时竟上了擂台,向自己施袭。正想细问。兽人队长已开口怒喝:“违反规矩之人,我必容他不得。”
说罢拳出如风,又贴身攻上前来。台上台下之人见此情景,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潘虚白格挡下了这波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正想出手反击,只听队长低声说道:“我不清楚你与这狗贼有何恩怨,但你若真要此刻在台上与他交手,在场数千人必视你为敌。我劝你三思而行,不要逞一时之勇。”
说罢同潘虚白对了一掌,借力向后跃出数尺。“虚白兄,我向你保证,今日我必诛杀此贼,你先忍一时之愤,不要多生枝节。”
传音入密再次响起。潘虚白向苏震所处方位点点头,大声说道:“好,我遵循规则,暂不与此人比试,只是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见主持人颔首同意,潘虚白垂手上前,对杨堃说道:“杨琏真迦,我既然已将你认出,从今往后,哪怕我死上千百回,也决计不会放过你。”
杨堃眼神中闪过一道怨毒之色,随即又微笑道:“在下名叫杨堃,不是什么杨琏真迦,这位朋友定是认错人了。”
潘虚白放声大笑:“杨堃?对,你这受了髡刑的秃贼,叫杨髡也不错。”
杨堃脸色怒意渐浓,转瞬又换着满脸笑意:“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踞要路津?阁下与我或许先前有些误会,我先向您赔个不是。你我同为人族,不要因小事伤了和气,现我在我义父手下,还算有些地位,希望你能冰释前嫌,助我一臂之力,包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
一口痰涎带着劲风,直扑杨堃面门,算是潘虚白最好的回应。杨堃侧脸避过,正待发怒,潘虚白已跃下擂台,头也不回朝座位上走去。兽人侍卫队长举步向前“久闻你这狗贼自称我族中第一高手,今日我倒要领教一下。请!”
随着主持人奔下台去,兽人队长身形晃动,右肩耸起,蛮牛般向杨堃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