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思虑了片刻后说道:“你要进来看一看也行,不过可别碰坏了我这里面的东西。”
“是是是,您放心。我就进来看一眼就走。”
许渊平恭恭敬敬的说道。 “跟我来吧。”
老者把门打开让许渊平进来,走在前头给许渊平领路。 许渊平带着纸人亦步亦趋跟在老者背后。 当许渊平跟着老者走进去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霉味就扑面而来,这股子霉味可并不是因为义庄内不打扫的原因引起的。 事实上,这义庄内的物品摆放得都很整齐,卫生看上去也还挺干净的,而是由于义庄的特殊性,在设计建造它时,自然不可能让其像阳宅那般可以去尽情地“采光”,否则就算是对义庄内的尸进行“曝尸”了,这可是对尸的大不敬,因此,得不到足够阳光照射的义庄就算平日里打扫再勤快,也总免不了散着一股子霉味。 这股霉味和龙婆的纸扎铺内的味道有不同的,也有一丝相似的味道。 义庄里头摆放着不少的棺材,还有几具用担架白布蒙起来的尸体。有棺材的都是有家人的尸体,而那些躺在担架上的多半都是囊中羞涩或者无法确定来历的外乡人。 义庄里面密不通风,只有供香和蜡烛的灯光。 许渊平在里面转了一圈,装在棺材里面的还好,放置在担架上盖住白布的尸体有的上面还染了不少鲜血,有的透过缝隙还可以看见苍白,阴冷,恐怖的死者面容,在这昏暗漆黑的义庄内部展现得格外阴森恐怖。 不过这些自然不可能吓到一老一少这两人。 老者身为义庄的看守之人,要是胆子太小那也吃不了这碗饭。许渊平可不是之前的小菜鸟,在龙蛇世界的历练可不是白历练的。再加上真的鬼他都见过,自然不可能去害怕一些尸体。 许渊平突然心有所感,在一具棺材面前停了下来。 “老伯,这具棺材我能否打开看一下?”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是打扰了死者安宁,最好上一柱香给死者。”
义庄管事说道。 因为这些死人都是要送回家乡去安葬的,所以棺材还没有用钉子钉死,棺材盖子都还可以移动。 “这个自然。”
许渊平说罢先将香点燃,随后用两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香杆,大拇指顶着香的尾部,紧接着将三根清香安置胸前,香头平对棺材头部,之后再举香齐眉再放下,恭敬有礼,虔诚有加。接下来许渊平开始用左手分插。第一支香插中央,插时嘴里默念:“供养十方三世三宝。”
第二支香许渊平插右边,插时嘴里默念“供养历生父母师长。”
第三支香许渊平插左边,插时嘴里默念:“供养十方法界一切众生和我许渊平的冤债障类。”
最后,礼毕时许渊平还单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印,低眉默念了三声“无量天尊。”
这个上香方式还是许老道传授给自己前身的,据说给鬼或者死人这样上香可以避免不少麻烦。许渊平是个怕麻烦的人,既然这样可以避免麻烦,那自然照做就好, 义庄管事见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个上香被许渊平弄得这么有仪式感,顿时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许渊平上过香后,把棺材头部轻轻推开一看,里面躺着的人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那里面躺着的人居然是和他同乘一条船的那个矮小男子!听他同伴称呼他叫三毛。 这三毛如今躺在棺材里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看样子倒是像被淹死的。 至于和他一块的那个二胖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不过三毛都躺这里了,那个二胖许渊平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许就躺在三毛附近和他做伴,也有可能还在苦苦挣扎哀求。 这死人的钱又怎么是那么好拿的? 人家给你好处要么是要让你办事,要么就是要你给它抵命做替死鬼! 不过这一切和许渊平又没有什么关系,许渊平也不去管。 终于在寻找了不少时间后,许渊平终于在一口棺材里面找到了那个穿着黑色马褂,脸像是涂抹了一层珍珠粉似的。眼袋都耷拉到颧骨那里的那个“顾客”。 没错,我要找的顾客就是这个人!许渊平指了指这个穿着黑色马褂的死人说道。 这人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棺材里面。 义庄管事老伯见许渊平指了指这个黑衣死人,连忙开口说道:“这人听说是个外地的富商,不久前得了急病死了,人要带回家乡去落叶归根,现在只是暂时安置在我这里。”
“你既然已经找着顾客了,那这纸人怎么办?”
老伯对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活到他这个年纪,多活一天算一天,不说看开生死,最起码也没有多恐惧。 人家既然说是送货上门,我今天已经送货上门了。他又没有说是要我把纸人烧给他,那我就把这纸人暂且留下便是。 许渊平说罢把纸人放在了顾客棺材旁边,给这死人鞠了一躬后打算离去。 忽然又是想起来点什么的,他对义庄老伯说道:“老伯,最近有没有一具胖子的尸体送过来?”
“胖子的尸体?这……老朽最近倒是没有见过。”
义庄管事老伯想了想后说道。 许渊平也只是多嘴一问,既然他不知道那也就算了。 这个世界虽说晚上天黑后!群魔乱舞,时长有厉鬼在晚上出来兴风作浪。 不过白天就没有多少妖魔鬼怪敢出来,当初碰到的那个王伯就是个例外。 “麻烦老伯了”,许渊平临走前掏出几个小洋递给义庄管事老伯。 老伯见到几个小洋双目立马射出一道精光,脸上露出渴望的神色,嘴巴上却假意推辞的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伯一边嘴巴上说不好意思,一边双手又伸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 许渊平见状把钱递到他手上说道:“一点小意思,希望你不要见怪,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义庄管事老伯接过钱后,态度立马比之前变得好太多了。 毕竟人家在这里看守义庄可不是为爱发电,还不是看在几个大洋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