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2月25日。 零点。 半岛庄园。 庭院里一堆篝火燃起,半米高的火焰把周围照的通亮。 罗素和玛莲娜相依站在门廊,西维娜和费德丽卡分别抱着卡奇和曼莎在身后两侧,菲利斯托则是在大门口面相别墅。 维多里奥骑着学步车,脚步晃悠向着圣诞树奔去,抬手抓住树上挂着的包裹礼盒,然后转头冲着罗素跑来。 “爸爸,打开。”
罗素低头瞅了眼,不愿撒开玛莲娜的细腰,沉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玛莲娜笑着说:“维多里奥,你已经是大男孩了,应该为弟弟妹妹做榜样。”
维多里奥瘪着嘴,用小手撕扯着包裹,旁边卡奇和曼莎睁着大眼睛,望着哥哥的动作,感到一阵好奇。 瞅着卡奇曼莎期待的眼神,维多里奥提起了好胜心,小手无法撕开包裹,就张嘴用乳牙咬。 最终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撕开了包裹。 但维多里奥看到礼物后,当即呆愣住了,抬头傻傻的望着父亲。 “爸爸,骨头……” 这是一根硬骨头,准确的说是昨晚吃剩下的牛腿骨。 原本拆礼物的环节是在25日晚上,但罗素才从医院回来,维多里奥就扑过来缠着他要礼物,作为父亲肯定不能惯着孩子这种行为,便直接从厨房包了个骨头,挂在了刚好能让维多拿到的位置。 瞅着维多里奥委屈的表情,罗素和玛莲娜对视大笑,旁边西维娜两人怀里的卡奇和曼莎也是咧嘴嬉笑。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维多里奥瘪着嘴哭出了声。 “维多,这是你亲手拿到的礼物,今晚你要抱着它睡。”
“爸爸……我不要。”
玛莲娜俯身微笑道:“不可以哦,这是你的选择,必须要遵守约定。谁让你缠着爸爸要礼物呢?”
维多摇头:“妈妈,我不要了,不要礼物……” 罗素转头对着西维娜说道:“给他洗漱,让他回房间睡觉,要抱着骨头!”
“好的。”
“中午过后,布其奇奥家族就会来,准备些西西里的特色小吃和甜点。”
“好的。”
在教育孩子这方面,罗素永远是该惯着的时候惯着,该批评的时候也不会留情面,早日让孩子体验生活,远比让他当个傻白甜要好得多。 维多里奥除了在吃奶时期爱哭,自从断了奶以后基本上都是干打雷不下雨,这是孩童的通病,次次挑战大人的底线,所以罗素和玛莲娜一直站在一条线上,一致对外。 回到房间,玛莲娜先去洗漱,她出来时穿着披挂睡衣,媚眼横扫罗素全身,搞得他汗毛立起。 无论与玛莲娜相处多久,罗素从她身上都能找到不会消散的新鲜感,那是其他女人给不了的。 但男人就如同娇生惯养的猫咪,平日里在家衣食无忧,可外出游玩时也爱吃点路边摊,毕竟每个地方的美食都有不同的味道。 五分钟后,罗素从盥洗室走了出来,刚抬头便看见玛莲娜侧身躺在床铺上,手臂弯曲杵着侧脸,一手搭在自己的小腿窝,慢慢的向上划弹。 玛莲娜身穿淡粉纱裙,刚好遮住胯骨,两根细带挂在腰间,那是防止丝袜脱落的带子。 这条丝袜是卡奇曼莎服装厂生产的高档货,每条要卖10美金,款式是钩花咖啡色脚尖加固。 黑色高跟鞋在灯光的照射下,油光发亮。 这让原本就非常有魅力的玛莲娜,变得更加附具媚感了。 “尊敬的柯里昂阁下,请问今晚是否有空隙?我们可以深入的谈谈吗?”
罗素迈步走来,“当然,玛莲娜女士,我们可以用嘴谈论任何事情。”
玛莲娜起身勾住他的脖颈,旋即盘着他的腰。 相拥似水无眠夜,柳暗花明又一村。 外面的篝火即将熄灭,可房间里却因一颗火星燃起了烈火。 玛莲娜惊恐尖叫,焦急道:“亲爱的,着火了!”
罗素扭头一瞅,果然有火。 两人飞快起身来到床尾,向着火点泼水。 最终火被扑灭,房间里烟雾缭绕。 罗素坐在床尾的木纹脚踏上抽烟,玛莲娜发丝稍乱迈步走到盥洗室,二人皆有些灰头土脸,略显疲惫。 -- 翌日,上午十点。 天空湛蓝,穿着薄衣在外闲逛,没多久就感觉寒意袭来。 美利坚的12月底,白日平均气温在6摄氏度左右。 玛莲娜在工作室制作新款连衣裙,罗素则在她身后看报纸。 两人时不时聊几句,相处久了并没有太多话可说,注意靠的是相互陪伴。 铛铛- 罗素放下报纸走到门口打开门。 “教父。”
菲利斯托站在外面。 罗素点头走出去随手关门,两人刚进入书房菲利斯托便掏出了电报。 “尼维诺和克里斯等人分别发来了电报。”
他们发电报的主要内容就是问候教父圣诞节快乐,然后聊起他们在西西里发生的事情,有困难就提出,没困难就写篇思念教父的作文。 大多数没啥事情,只有尼维诺提出了想要美利坚游玩的想法,但他提前说明要等奥利雅图和昂科斯回西西里以后。 这是件小事,罗素让菲利斯托回复他,再等两三个月。 “教父,克里斯议员的这份电报有些内容。”
罗素扯过来翻阅。 电报上大概内容是:意大利保守派正在秘密组织会谈,收拢北部各地区的人心,放弃了南部。原因是国王在南部的势力很强,保守派无法插手,只能另寻辟路。 “转告克里斯无需担心,如果事情没有成功首先死的就是维蒂尼,我们只是被他操控的受害者。”
“明白。教父,如果成功了呢?”
罗素瞅着菲利斯托笑道:“那整个西西里岛才算是我们的地盘!”
菲利斯托笑了笑。 这是一场交易,相互利用而已。 若是失败与罗素没多大关系,要是成功那关系可就大了! 西西里岛的天然矿产有部分开采权,石油资源也会被垄断,再加上各种轻工业,罗素就能迅速在欧洲组建一个商业帝国! 最终彻底转型。 下午,两点多钟。 半岛庄园外的主路驶来一个车队。 一共六辆车,全是布其奇奥家族的成员。 包括老布奇、二叔、菲利克斯的堂兄弟、女眷孩童等等……共计21人! 西维娜和菲利斯托亲自到门口迎接,已经是罗素给予布其奇奥家族最大的尊重了。 他们俩的职位相当于内外总管,罗素·柯里昂家族的核心成员。 菲利克斯下车后便拉着父亲和二叔介绍,双方见面非常热情,哪怕老布奇的年龄五十多,他也必须要满脸笑容。 因为机会难得,而能让家族翻身的机会更是难上加难。 就算罗素给他吃憋,他也得硬嚼咽下肚。 菲利斯托见布其奇奥家族带了许多礼物,便说道:“教父不喜欢收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这次就算了,我做主收下。”
老布奇一怔,旁边菲利克斯悄声道:“教父不喜欢收礼物,我没和您讲,是怕您多想。”
而菲利斯托代教父收下老布奇的礼物,也是避免他多想。 “好的,我可以拜访教父吗?”
菲利斯托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教父正在哄卡奇和曼莎睡下午觉。”
“教父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菲利斯托笑说:“教父常说不顾家的男人是断了命根的第三类人。”
“哈哈……教父说的对!”
布其奇奥家族的人手里都拎着礼物,在菲利斯托和西维娜的引领下走进了别墅。 老布奇是个很健谈的人,只是身子骨稍差了些,走起路来气息不稳,左脚似乎受过伤。 玛莲娜穿着端庄的抱着维多里奥在门厅,菲利克斯介绍一通。 老布奇等人打了招呼,然后玛莲娜就带着菲利克斯的妻子,以及其他女眷孩童走进了右门廊里,那里是个儿童游乐园,内有茶水咖啡休息间。 “教父。”
罗素从楼梯走下,正好与老布奇等人会面。 “布奇,初次见面,你的身子骨看来不如从前了。”
老布奇羞愧低头:“是的,自从来到纽约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很怀念在西西里的日子。”
这是在说,他很怀念在罗素之父康纳利手下做事的时光,攀的是关系。 恰好罗素也是个念旧情的人,他笑着说:“所以我从西西里来了纽约,并且只告诉了你一人。而你也很遵守规则,派了个‘非正式成员’去码头接我。”
老布奇闻言满心欢喜,道:“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只是我的儿子很不争气……” “菲利克斯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很欣赏他。好了,我们应该坐下聊,否则老布奇的腿脚该受不住了。”
“哈哈……”众人大笑。 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费德丽卡端上了茶水咖啡水果小吃……也给他们提供了西西里牌香烟。 老布奇有些受宠若惊,这待遇简直太好了。 所以,他当即表态教父让他做什么,布其奇奥家族就会干什么! “教父,我听说昨日您和维托都遭遇了暗杀……” 罗素翘腿叼着烟:“是的,这件事是土佬索拉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