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奇严肃道:“教父,只要您下令,我们布其奇奥家族一定会杀死他,哪怕追到天涯海角,赔上整个家族性命!”
罗素笑道:“不需要,布奇。我邀请你们来家里过圣诞,目地是找你们做口岸贸易,可不是让你们喊打喊杀。”
“美利坚就像是非洲狩猎场,如果你想当猎人,不仅要有枪,还要有钱!而猎物的武器就单一许多,只有利爪和獠牙。我们之所以是猎人,靠的是枪吗?”
“不,我们靠的是脑子!你光有胆量,以及同归于尽的魄力是不行的,那样最终会走向灭亡,就像非洲白犀一样。”
老布奇闻言发愣,虽然这些道理他很早就明白,但话语从罗素口中说出,给他的感觉却很不同。 就像一颗种子牢牢扎进心窝,随着道理增多,种子也会逐渐发芽…… “教父,我的年龄大了。以往的传统思想根深蒂固,我期盼着菲利克斯能成长起来,但前些年他太固执,迫使家族不得不继续在生活圈里挣扎。”
“现在您给了我们一个出路,能让我们家族延续下去的生路。您认为菲利克斯能追随您,并带领家族走向兴旺吗?”
罗素没回答,只是转头微笑盯着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起身说道:“教父,父亲,叔叔以及各位兄弟,我想为之前的固执道歉,因为我的失误被迫害,让家族蒙了羞。现在我追随教父,一定能让家族走向兴旺!”
屋内众人闻言一动,布其奇奥家族所有人都不想以胆量和魄力在纽约生存,那样的代价太高了。 特别是前些年,家族内部人丁从五十,锐减到了十几个,也就是近些年和平了下来,人丁再次回到了三十,却和鼎盛时期相差将近一半。 谁想担惊受怕被屠刀架着脖颈生存? 谁都不想! 菲利克斯环视一圈,发现老布奇等人都没意见,便话音一转。 “提前是大伙要把劲往一处使,机会是教父给的,那么以后我们的命也都是教父的!”
儿子表态完毕,老布奇紧接着说了话。 “没错,机会是教父给的,从今往后我们的命也是教父的!”
老布奇起身迈着坡脚,走到罗素跟前。 当即半跪在他身前,罗素伸手搭在他的手心里,然后老布奇俯身低头轻吻了一下。 “教父。”
罗素点头扶起老布奇:“快坐下,尝尝西西里牌薄荷香烟。”
“好的。”
接着是二叔,他同老布奇一样也是半跪地板,以最大尊重轻吻喊了声教父。 布其奇奥家族的所有成年男人按照辈分年龄上前表达忠心。 这意味着整个家族都投靠了罗素,再也没有反悔之意。 以后,他们想单独做事,也要过问罗素·柯里昂,否则就是违反内部行规,轻则撤职,重则挨枪子。 而从此刻起布其奇奥家族的一切事物,将由菲利克斯说的算! 他成了家族之长,兼任柯里昂进出口贸易美利坚分公司的总裁和董事长。 布其奇奥家族占股百分之二十,罗素持股百分之六十,剩下的二十是纽约州正客们的蛋糕。 罗素告诫他们,在他的手下做事唯独不能沾海麻,无论是谁碰了海麻都要去服侍圣母! 男人们在会客厅聊得火热,女人们在儿童乐园聊得也很开心。 不得不说,西西里女人一旦成了家,讲起话来可不管那么多,特别是二叔的妻子,荤话成章,句句不离床室。 孩子们在乐园里玩的很开心,其中有几个是和维多里奥差不多大的,原本玛莲娜担心孩子们会打架,没想到维多里奥很快就成了孩子王,就连几个年龄稍大的都对他俯首称臣。 因为他们玩的是国王游戏,而维多里奥搬出了自己的骑士爵位。 这么大的孩子就知道以权势压人,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很快,到了夜晚。 罗素带头领着众人在庭院制作晚餐,教父都亲自上手了,谁敢闲着看热闹? 布其奇奥的人也没见外,做起了红酒咖喱鸡、烤肉……等等。 晚餐前,罗素等人站在庭院,让孩子们去拆圣诞包裹。 维多里奥就在门廊满脸苦闷的瞅着他们拿礼物,暗恨自己凌晨太着急,只拿了根硬骨头,而现在他无法再去拆包裹了,因为必须要遵守规则。 玛莲娜抱着卡奇里诺摘了个包裹,西维娜抱着莉莉曼莎拿了个礼盒,其余布其奇奥家族的孩子也都人手一个包裹。 礼物种类繁多,有玩偶、积木、圣诞帽、驼鹿模型等等。 瞅着孩子们开心大笑,老布奇内心非常感动,他也是个在乎家庭的男人,在他的主观里凡是顾家的人品质都差不了! “老布奇。”
“教父。”
“你们走的时候让菲利斯托给你们拿两瓶公爵黑珍珠。”
“感谢您,教父。”
这两瓶黑珍珠酒可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刻有国王冠的特殊藏品,在美利坚只要拿着这种酒去找某个有同样藏品的红酒,那就要求他办次事。 但作为纽约小家族的人,不能直接去找总统或者胡佛那种等级的人。 原因还用说吗?哪个开大车的愿意给小孩办事啊。 晚餐很丰盛,大伙共同制作的菜肴吃起来的味道都充满了幸福感,老布奇等人喝的红光满面,看着就知道他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菲利克斯也很兴奋,与教父一块过圣诞,这待遇已经把他捧到了天上。 他知道若不是教父看重自己,根本不会邀请布其奇奥家族所有人,最多只会邀请老布奇和二叔。 晚餐刚开始没多久,菲利斯托便凑了过来,小声说:“教父,卢卡刚回纽约。”
“把消息递出去。”
菲利斯托闻言便离开了餐桌,去通知属下做事了。 半岛庄园满是欢声笑语,而花园别墅则显得很压抑。 桑尼和汤姆、克莱门扎、泰西欧吃着炸鸡面包,昏暗的房厅里只有头顶一束灯光亮着。 美国炸鸡起源于南北战争后,当时黑人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姓氏,许多黑人会使用白人奴隶主或者美国伟人的姓氏,颇有些反讽之意。 而黑人在节假日特别喜欢吃炸鸡,白人就将炸鸡贬为粗鲁的食物! 但除了汤姆是德国、爱尔兰混血,其余人都是西西里人。与至高无上的白人不同,在白人视角里,传统意义上意大利人才是最底层的,比黑人还要愚蠢。 “麦克有消息吗?”
汤姆摇头:“没有,昨晚离开医院就没消息。”
桑尼皱眉道:“他会不会去找罗素?”
“不可能,今日半岛庄园邀请了布其奇奥家族去过圣诞节。”
泰西欧说道。 “……布其奇奥?”
桑尼闻言抬头:“罗素要做什么?”
汤姆说:“无论做什么都对我们有利,从他在医院门口枪毙马克那时起,就意味着与我们站在了同一处。”
“我从未想过罗素这么有魄力,居然让副警长把警长做掉了,而且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克莱门扎从旁边凳子上取出报纸,道:“并没有算了,你看看。”
报纸上写着‘纽约警长常年收黑钱,遭举报线索多达百起!’,‘马克警长收钱暗杀柯里昂未果,被正义警员击毙!’。 桑尼看完报纸常常叹口气,“如果度过这次难关,我们以后不要和罗素发生冲突,他的手段比我父亲还要狠辣!”
他会说出这句话,明显是有些怕了。 要知道桑尼在三十年代的时候,那可是号称‘纽约第一勇士’的人,与卡彭家族对战之时,一人做掉了很多人,其手段之残忍,令人闻风丧胆。 但这么个人物,如今却说出了这种话,属实让人心疼。 “我们也能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但我们没办法让市长亲自表彰,并对每个有功劳的人给予好处……从上至下的细节,我们无法把控。”
“但罗素·柯里昂就能把握的住!”
“这就是差距……” 桑尼略感疲劳的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香烟是薄荷味,他低头瞅了瞅烟,问道:“如果我们做掉索拉索和塔塔利亚家族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克莱门扎说:“所需的代价不止是人命,还要各项产业……一旦开战,我们的生意就要停工,到时候每天都要损失很多钱。”
“而且我们还要打点正客,在外租安全屋……” 汤姆说道:“我们应该拖延时间,等教父的身体恢复再做打算,现在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我的建议是休战,与索拉索和塔塔利亚谈谈。”
桑尼皱了皱眉头,双眼凝视着克莱门扎,“保利在哪?他有没有消息。”
“他递来了消息,但我认为是个假消息。他应该已经叛变,加入了塔塔利亚家族。”
“保利必须死!说说是什么消息。”
“他说塔塔利亚家族的人去佛罗里达要暗杀卢卡,他们知道卢卡是教父的凶兽,卢卡不死会让他们睡不着。但是他们到了佛罗里达却扑了空……” “扑空了?卢卡跑了?”
克莱门扎缓缓摇头,“他不会跑的,我猜测卢卡好像知道了纽约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