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徐司寒不露声色地一笑,随即又坐在了床沿,熟练地搓着倒在手里的药酒。这药酒的味道还是有点大的,涂在手上也很凉,得搓热了才能揉。
“忍着点儿,每天都揉一揉,很快就会好了。好在没有伤及筋骨。”
看着两人一副和睦的模样,凯瑟莉觉得她好像扰了他们的清净,说完,就悄摸着出去了。
“觉得怎么样?”
过了许久,他抬眸问道。
“哦,嗯,我,我没事了,你也累了,让手休息一下。”
本来正呆呆地盯着他看的姜絮被现场抓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他嘴角一勾,笑得很勾人,让她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
“饿了?让管家给你再拿紫米粥上来?”
“不,不用了,我不饿,”
……
徐芳菲私邸。
伴随着好几声震耳欲聋的重物碎裂声,好些价值不菲的古物摆件应声倒地,地上一片狼藉。
“芳菲小姐,这可万万摔不得啊,这可是老爷最宝贝的古玩意,要是没了,他定会怪罪下来的,”
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徐芳菲,几个佣人都吓得先后跪下了。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今天又是怎么了,又开始拿家里的东西开涮。她倒是逍遥,因为老爷根本不会怪罪到她头上,可他们就惨了。
“最宝贝?一派胡言,我老爹最宝贝的东西,就在你们面前。这家里最贵重的,就是我罢了!”
徐芳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手里的一件做工精致的古玩,目中无人地说道。
随即,一阵刺耳的碎裂声响起,好几块碎片弹射开来,划破了一个佣人的脸。
“把他给我带下去,看着晦气!!”
见他捂着不住流血的脸,徐芳菲侧过了脸,语气极其厌恶。
“芳菲啊,你这是在干什么?是想要了爸爸的命吗?”
终于赶回来了的徐父见了眼下这局面,险些没吓得昏厥过去,幸好被身旁的佣人给及时扶住了。
“爸!你可算回来了!!”
一见了父亲,她就像是找到了救兵,声泪俱下地开始控诉道:
“爸,你不知道,我日日在医院,好不容易才守得彦礼醒来,他却,他却要跟我离婚!”
徐父还没来得及疼惜那些坏掉了的古玩意,就被徐芳菲的话气到七窍生烟。
“你说什么?!那小子?你们这才结婚多长时间,他连婚礼都没去成,有什么资格跟你说离婚?!真是岂有此理!”
“爸,他就是为了那个小孽种要跟我离婚!小孩子嘛,我不过就是打骂了几次,他,他就拿这个做要挟,说我亏待了他儿子,”
见父亲果然站在她那边,徐芳菲哭着腔接着往下说,差点都被感动了。
“他现在在哪儿?!把他叫过来,我要好好地教育教育他!!”
左氏集团。
“左总,楼下有自称是徐小姐家的佣人来访,说是有要事要找您。”
才出院一周,左彦礼已经重返了岗位。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他无暇应对那些孩子气的把戏。
“回我的话,就说,我因为公务脱不开身。”
“好的,左总。”
秘书领了命,就掩门下去了。可没能清净多久,他办公室的座机又开始响了起来,这个电话是内线电话,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会有人打进来的。
“怎么了?”
“左总,徐小姐发了疯似的在全公司找您,我们已经快拦不住她了。”
左彦礼拧着眉拿起了话筒,脸色更差了。
“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拦住,我现在不想见她。”
挂断了电话后,他起身,敲响了小岩房间的门。
“老师,打断一下,今天的课程先到这里吧,我有要紧的事情,就先带小岩回去了。”
跟老师请过假后,左彦礼拉起小岩就往外走。
“爹地,我们是要去找妈咪吗?”
小孩子天真烂漫的发问总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本以为已经放下了,其实从头到尾都并未放下过。
“对,我们是去找妈咪。”
徐司寒私邸。
“少爷,少奶奶,左先生来访。”
看着已经睡下了的姜絮,徐司寒把食指放在唇前,示意管家小点声,随即跟着他走出房内。
“他又来做什么?你没说我这里不欢迎他么?”
徐司寒表情不太好看,管家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即回禀道:
“回少爷,左先生今天不是独自前来的,他还带了小岩少爷。为了不伤小岩少爷的心,我断然不敢说这样决绝的话。”
“把小岩也带来了?”
听了管家的话,徐司寒兀地停住了脚步。
这个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居然连孩子都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后,管家就领着两人来到了会客厅。
“两位请坐吧。”
招呼二人坐下后,管家便转身去准备茶点。
“我们小岩先跟佣人姐姐去玩玩具好吗?叔叔跟你爹地有话要说。”
左彦礼正想开口说什么,徐司寒却是大步在小岩面前蹲下,语气温柔地跟他说道。
“叔叔,你们家有很多玩具吗?”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善意,小岩的戒备也松懈了下来,奶声奶气地问道。
“我们家可多玩具了,保证你一定会喜欢哦!”
好不容易哄他跟佣人走了,徐司寒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扶额在沙发上坐下。
“谢谢你,有些不该让他听到的话,刚才差点就说了。”
意识到刚才有些操之过急的左彦礼有些懊悔地说道。他怎么就没想到,小岩是无辜的呢?大人那些复杂的想法,根本就不该让他深陷其中。
“左先生,我想现在应该不是谢我的时候吧。”
徐司寒抬眸,语气淡漠地说道。他自然已经听说了左彦礼来这里的目的。
“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要跟芳菲离婚。”
知道根本瞒不住他,所以左彦礼干脆利落地先说完了。
“离婚?你以为结婚是儿戏的事吗?”
漂亮的反问。
“我和她结婚,不过是为了,”
“为了图我们徐家的势力。”
见他羞于说下去,徐司寒率先帮他补充道。气氛一下子更冷了些。
“你不是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么?”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的选择一定会改变。”
明知道现在才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左彦礼还是说了。而且,对象还是宠徐芳菲如命的徐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