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那张清丽绝伦的小脸,忍不住心头一阵激荡。
仿若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他的手抚上的那点柔软。
“喂,我跟你说话,你耳朵怎么先红了?”就在他走神的功夫,宁小苏疑惑的声音猛然炸响在头顶。
他连忙收敛情绪,淡漠回答:“动不动刑,是分人的,待会你就知道了!”
果然,片刻之后,方御之就把青楼掌柜又给提留回来。
他满脸嫌弃的捂住鼻子:“还没开始用刑呢,就先吓得尿裤子,刚刚喝骂的气势哪儿去了?”
青楼掌柜像是一滩烂泥那般委顿在地上,她满脸委屈的说道:“少卿大人,我又不是杀人犯,你们审我干什么呀?”
萧素眸光幽冷的盯着她:“你虽然不是杀人犯,但是杜鹃却之前经历过小产,导致身体出现重创,这你总该是知情者吧?”
青楼掌柜震惊的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明明这件事情极为隐秘,整个青楼,就她和已死的杜鹃知道,身为青楼掌柜,为了避免麻烦,她是懂些医理的。
所以杜鹃刚刚怀孕,她就察觉出了异常。
她不动声色的配了一副堕胎药,亲手给她喂下去。
却没想到,就在这过程中,她的身体出现了极大的变故,死胎流不出来,疼的她躺在床上直打滚。
后来,趁着她疼的晕过去,她自作主张把死胎生生拽出。
然后再迅速为她止血,并将房间清理干净。
这些事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并没有人发现,为什么萧素却能查出来了?
萧素轻蔑回答:“你以为大理寺的验尸仵作是吃干饭的?”
高老表示很无辜,他明明吃的干饭不多啊,少卿大人为什么要影射他?
他没查出来,就连饭以后都不许吃了吗?
看来,他是时候考虑去寻个新的谋生了。
呜呜呜,他就很可怜!
少卿大人果然就很无情,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青楼掌柜面上闪过一抹不安,她着急说道:“杜鹃是刚刚小产,可她当时就是身体虚弱而已,并没有死,若不是宁明生用烛台砸她,她绝不会死的,所以凶手还是他啊!”
萧素沉声打断:“当时谁把宁明生引到杜鹃房间去的,你不知道吗?凭着他自己,在醉酒的状态下,绝不会找到那个房间!”
青楼掌柜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还没等她编出说辞,就听到萧素一声断喝:“说!”
“是我,当时他进了青楼,就一直嚷嚷要找杜鹃,我拦不住,就只好带他过去!”
宁小苏冷笑出声:“青楼有那么多跑堂的小厮和丫鬟,你身为堂堂掌柜,怎么可能会亲自带人,除非,你是受了某人嘱托,故意要激起宁明生的怒气,让他失控!”
青楼掌柜浑身一僵,下意识尖声否认:“胡说八道,我亲自带人过去又怎么了?我极为看重宁公子,毕竟他可是太学院的优秀学子,主动巴结他没有错吧?”
宁小苏挑眉:“主动巴结,就用一名刚刚小产虚弱的女子?掌柜,你这话任谁听了,都不可能相信啊!”
连番打击之下,青楼掌柜有些崩溃了。
她的思绪也渐渐混乱,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萧素再没有耐性,沉声威胁:“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说出真相,就认定你是杀人凶手!”
青楼掌柜彻底吓得面如土色,若是真被判定杀人凶手,哪里还有活路?
她连声否认:“少卿大人,是宁文斌,他给了我三百两银子,说只要将杜鹃的死嫁祸到宁明生身上,事成之后,再给我五百两,我也是见钱眼开啊,妄想着能好好安葬杜鹃!”
萧素再没有犹豫,厉声命令:“方御之,去抓宁文斌!”
宁小苏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始至终,宁明生就是被人欺骗的,只要能证明他没罪,那依然不会耽误前程。
不多时,宁文斌就被抓来了,同他一起赶到大理寺的还有宁氏老族长。
他满脸愤怒的瞪向宁小苏:“文斌怎么也算是你的族兄,你为什么偏偏要诬陷他?”
宁小苏都要被他的强盗理论给逗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护着他那宝贝孙子呢?
萧素直接打断:“大理寺从不乱抓无辜者,既然将他带来,就是已经拿到确凿的证据,闲杂人等赶紧离开大理寺!”
老族长顿时气的面色铁青,在他的眼里,孙子向来懂事乖巧。怎么会作奸犯科呢?
一定是傻女故意害他!
他迅速反驳:“我不服,宁小苏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仵作,她是有意偏袒宁明生!”
萧素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她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青楼掌柜已经亲口承认是宁文斌唆使的她栽赃宁明生,你就算是告御状,本少卿也不惧!”
老族长惊得面色煞白,他无法置信的看向宁文斌:“真的是你?”
浑身哆嗦的宁文斌刚想矢口否认,却被萧素那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
他咬牙说道:“是,明明我的学问比他好,凭什么要让他去太学院?那些荣耀原本就该是属于我的,如果宁大人活着,他也必然会选择我,而不是一个狗杂种!”
“啪!”宁小苏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冷声斥道:“你错了,我爹那么疼我,他绝不会把上学的机会给一个在危难之间丢下我的人,因为你不配!”
宁文斌眼底满是绝望,难道在那种情况下,宁明生就不会逃走吗?
她凭什么这般相信他?
他满脸阴毒的说道:“宁小苏,你就是天煞孤星,这辈子谁碰上你谁倒霉,你就算现在救了宁明生,他的前程也被毁了,就算他没有杀人,但是他上青楼,也会被太学院给除名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天煞孤星两个字,萧素异常的恼怒。
他厉声断喝:“来人,将他带下去,狠狠掌嘴!”
胆敢辱骂小丫头,不打的他满嘴吐血不罢休。
宁小苏将宁明生接出来之后,一家三口就跪在地上给她连连磕头。
她担忧说道:“太学院那边就真的再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