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苏幕皱着眉听顾昀讲述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越听越难受，揉了揉顾昀脑袋，最后将他抱的更紧一些。
“抱歉，我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
她陪在顾昀身边的时间最长，却不知道，顾昀一直活在挣扎里。
“这种事情，都很难发现吧，就想你身上那个邪灵一样。”顾昀在苏幕额头上啄吻，轻笑出声。
“按照你所说，那黑影原本应该是你人格的另一面，借着温泉环境的机遇而分离。”苏幕喃喃自语，顾昀的话对于苏幕来说就像是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
如果顾昀身上的黑影因为机遇而拥有自己的实体。
那系统呢？
她一直在想系统的目的是什么，一直没有答案，现在却有了其他猜测。
“你说，那黑影想要我的身体？”
苏幕的笑容有些狡黠，她非常好奇，当黑影和系统打起来，谁会更胜一筹。
“太危险。”
不用苏幕多说，顾昀就能猜出她想干什么。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苏幕不惧，她怀里还揣着一颗回魂丹。
只要系统还依存于她的身体，当自己和凤倾城同样命悬一线，苏幕就不相信，系统依旧会选凤倾城！
“苏苏！”顾昀难得对苏幕冷下语气来，不赞同看着。
“你考虑考虑。”苏幕也不逼顾昀，笑着去亲他：“不过，这算不算另一种方式，我们融为一体了？”
“......”顾昀没想到，苏幕会突然换了话题，还朝着奇奇怪怪的地方跑。他努力让自己无视苏幕那句话里的调戏，但满脑子都是——“融为一体”。
苏幕正等着顾昀的答案，却听到营帐外的惨叫。
“没完没了的闹腾。”苏幕起身，掀开营帐，看向外面。
“应该是夜冥在处理叛军。”顾昀站在苏幕身侧往外看，只见到几个士兵浑身是血的被绑在柱子上，看样子是被拴在马后拖回来的。
“也挺可怜的。”苏幕感慨。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以前跟着凤倾城是为了吃香喝辣，如今跟着凤倾城，估计只能马革裹尸，谁甘心？
“可怜的人多了，但扰乱军心，罪不可恕。”夜冥示意行刑，转身朝着顾昀和苏幕的方向走来。
“下次把人抓远点杀。”闻着空气里飘来的血腥味，顾昀面色难看，完全没有侧身让夜冥进门的意思。
夜冥被堵在门口，看着顾昀那嫌弃神色，也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此刻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顾昀这是嫌弃他身上不好闻？
矫情。
娇气。
越来越惹人讨厌的鱼。
“你若是打算杀一儆百，估计效果不太好。”顾昀对夜冥的残虐手段并不赞同：“凤倾城疯了的消息早晚都要放出去，再加上今日你杀了逃跑叛军，说不定会引起兵变。”
高压之下，要么继续沉默，要么彻底爆发。
“一盘散沙，难成大事，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自己领兵？”
夜冥没想到自己和顾昀说话，洛白居然插嘴，也没想到洛白会说出这种话。
他和顾昀均是男子，自己掌兵......
夜冥的眼底闪过跃跃欲试和野心，他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但.......
“你的能力足够掌握兵权，为何不试一试？如果手下的人因为你是男子而不服，那就打到他们服气。”军队之中，以强者为尊。
凤倾城在时，夜冥在军中的威望就不低，如今凤倾城疯了，不见得那些士兵敢反抗夜冥的命令。
“出兵无因。”
夜冥谨慎说道。
“怎么会无‘因’？难道非要皇族血脉吗？为平天下之乱不是‘因’？为家国天下不是‘因’？”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年那篇课文，连名字叫什么苏幕都忘了，就记得这一句。
夜冥诧异看着洛白，没有想到一个侍从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他有几分动容。
“顾昀，你这侍从，不简单。”
夜冥沉吟。
顾昀本想拍拍夜冥的肩膀，但看着人一身血污，默默收回手：“嗯，我看人的眼光一向都不错，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去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对了，记得回去洗个澡。”
夜冥本来在深思洛白的话，结果被顾昀一句话刺激了三次。
顾昀话里话外的意思：
一是，他夜冥看人的眼光不好，所以才遇见了凤倾城，从头到尾死心塌地的像是个傻子。
二是，烂摊子要他夜冥自己收拾，顾昀要继续混吃等死。
三是，顾昀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嫌弃他脏？
“你做什么。”苏幕没想到夜冥会突然伸手去抓顾昀，看见夜冥拉着顾昀往外走，想要追却被夜冥在身上施了个巫术，无法动弹。
苏幕心中暗骂。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定住，真的是因果轮回，让她上次点顾昀的穴。
“安静带着，我又不会把你主子吃了。”夜冥丢下这句话，拉着顾昀就走，丢下苏幕站在门口，任由风吹雨打。
苏幕：怎么办，我老婆被他怨夫兄长拐跑了。
【系统：宿主行为存在违规。夜冥顾昀领兵，剧情线......】
“你的剧情线早就弯的不能再弯了。”
苏幕提出顾昀和夜冥夺权领兵时，就想到系统会逼逼赖赖。
“如今唯一能解除凤倾城私通敌军的方法，就是向外告知凤倾城神志不清的消息。”
“先解开现下困局，等夜冥和顾昀攻入京都，再将凤倾城救活，一切顺利成章。我会保证凤倾城活着回到京都，登上皇位，这个生意，你做不做？”
【系统：已复核，宿主行为未违规，请再接再厉。】
苏幕没得到系统的正面回答，但这个答复就足够了。
而苏幕想要用这次的行为打探的另外一件事，真相也隐隐约约浮出水面。
看起来，系统一点都不在乎凤倾城过的好不好，而是更关心，凤倾城能不能登上王位。
凤倾城登上王位，会改变什么？系统又会获取什么好处？
想起那日顾昀祭天时所说的话，一切真相豁然开朗。
天道。
国运。
这才是系统想要窃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