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和夜冥面对面坐着，感觉那架势，就和斗地主三缺一样。
“顾爻双和李若嵐，到底是什么身份？”顾昀等着夜冥摊牌，既然决定合作，这些明面上的问题就不能继续藏着掖着。
“她不出去吗？”。夜冥看眼坐在顾昀身侧的洛白，眉头直皱。
他觉得顾昀有点儿女情长，洛白再与他亲近，也不该什么事都不避讳。
“不用。”
“她要是细作，也不用探听这些消息，杀了我比任何消息都管用。”
夜冥有些语塞，谁都知道顾昀如今的地位很重要，但这种话是不是让别人来说更合适？
“顾爻双为何会协助凤倾城我不清楚，但李若嵐是我的人，她也是巫族。”
虽然猜到了李若嵐“反骨仔”的身份，可事实摆在面前，苏幕还是心里不由唏嘘。昏君也是倒霉，这一开局，身边全是叛徒间谍。
原本李若嵐在原剧情中被千刀万剐死的格外凄惨，所以苏幕才没怀疑她，但现在......苏幕都怀疑霜若这种“同病相怜”的姐妹，该不会也是双层身份吧。
这年头，一个个小马甲还挺多。
“京都生变，你却没提前受到消息，看起来李若嵐和顾爻双联手，背刺你一刀。”
这两人如果有一人还是对夜冥忠心的，不至于布告都贴的满城皆是，夜冥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顾夜冥却觉得郁闷，总觉得顾昀虽明说，这话里还是在嫌弃他看人的眼光垃圾，这道坎是过不去了吗？
“李若嵐和顾爻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算凤倾城疯了，但人还活着，再加上你又是巫族祭司一脉，只要按照原计划迎你入京，为巫族洗白近在咫尺。”
夜冥和顾昀，这两个人加起来有十万个心眼子，难得有一步棋两人想不出头绪来。
“顾爻双我不清楚，但李若嵐......有没有可能，她只是为了保下自己的荣华富贵？”苏幕小声提醒。
“李若嵐这些年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总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我没猜错，当初夜将军是否承诺过她，事情平定后，定保李家上下性命？”
“嗯。”夜冥点头，他的确答应过。
“云山寨抢了李家的粮草，打的是凤倾城的名号，这件事可能让李若嵐觉得将军的承诺一文不值。如今他在京都大权在握，何必将希望寄托于将军身上？”
夜冥听的有些心绪复杂，李若嵐，真的就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他了？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成就大业。”顾昀见夜冥那一脸纠结的样，颇为无奈。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夜冥是聪明还是单纯。
这世上的确很多人，口口声声说的是仁义道德，但内里其实都是男盗女娼。
同人不同命，夜冥的“单纯”也是一种幸运，说明他从小虽颠沛流离，但的确被保护的不错。
“将军，军师，赵振来了。”
落衡进了营帐，朝着夜冥顾昀行了一礼后。
“人现在在哪？”夜冥对赵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当日夜宴他所受的羞辱并未遗忘，只不过如今顾全大局，别无他法。
“在沈姑娘那，说是叙旧。”落衡面色古怪，他总觉得这位赵将军是个奇怪的人。
沈云澜也觉得意外，赵振居然会找她，而且看上去似乎非常清闲，打完招呼人也不走，反而陪着她看周禾练基本功。
“赵将军不是来投靠顾公子吗？”沈云澜说话非常有余地，表面上是询问，实际上在反问赵振，不去做正事，跑她这里瞎耽误工夫做什么？
“我让落衡去通报了，顾军师如果忙完自然会见我。这小子底子不错，这才多久不见，拳脚功夫都像模像样了。”
赵振指了指周禾，却收获小孩一个白眼。
周禾觉得赵振有点吵，他还是喜欢与沈云澜独处。
“别分神，好好练。”沈云澜拿着树枝敲了敲正在蹲马步周禾的脑壳，这才带赵振进营帐说话。
“一直有件事让我心存疑问，刚好问问赵将军。”沈云澜给赵振倒了一杯酒：“自岭南臣初遇，就觉得将军对我格外注重，是因为什么？”
不等赵振否认，沈云澜又径自补充：“将军总是盯着我的脸看，可是我这张脸长得有什么问题？”
赵振没想到沈云澜会这样大大咧咧的直接问出口，但很快就释然一笑：“给沈姑娘带去麻烦，是我的错。”
“实不相瞒，姑娘生了一张和我已逝爱人相似的面容，故人已逝，却又见旧容，这才......”赵振知道这事自己做的不地道。
任何人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好，只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心里都会觉得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沈云澜很喜欢赵振的坦白：“既然是这样，那赵将军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看，没必要偷瞄。”
“诶？”赵振被沈云澜的话弄得有些迷糊，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怀念旧人，本是长情之举，人长一张脸，本来就是被看的，我又不在意，被多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
沈云澜摊手。
她一点都不在意赵振看着她脸时在怀念谁，反正她又不打算和赵振过日子。
“沈姑娘真是......”沈云澜的态度让赵振不知所措，许久之后感慨出声，没想到自己一向率性而为，却在遇见沈云澜后落了下乘。八壹中文網
顾昀一行人来的时间正巧，刚好听见沈云澜最后一句话。
苏幕心里诧异，沈云澜和赵振，这不是妥妥的替身文学？要是放在言情剧里，不写个分分合合八十集的虐恋情深才怪。
结果沈云澜的脑回路如此清奇，苏幕顿时觉得自己招揽群才的眼光很不错，看看，这一个个的，都是“奇才”。
“赵将军可是好兴致。”夜冥语气阴冷，有之前的偏见在，他对赵振自然没好脸色。
再听到赵振和沈云澜的交谈，只觉得赵振虚伪。说是对死去之人恋恋不忘，却又见色起意向凤倾城讨要他，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