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爻双老狐狸的心思，居然会同意我们一起前往灵山。”
夜冥对顾昀带回来的消息并没觉得有多意外，他早就觉的，凤倾城死而复生有蹊跷。
老狐狸带出来的小狐狸，顾昀和顾爻双，两个聪明人凑在一起，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将军，军师，我们是要在灵山动手脚吗？”赵振搓了搓手，莫名有些兴奋。
“不，我们只是去参加。”
顾昀摇头：“你和其他人在城外候着，若见灵山有异动再随机应变。”
虽然苏慕没有告诉他计划，但顾昀还是打算做两手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赵振身负重任，有些忐忑。
“两位都去了灵山，是不是太危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夜冥和顾昀，留下来一个人她也有主心骨。
“赵将军又不是第一次领兵，你可以的。”苏慕拍了拍赵振的肩膀安抚。
“我的确不是第一次领兵，但我是第一次造反啊。”赵振表情苦的像是吃了苦瓜一样。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别唧唧歪歪，我很看好你，公子也很看好你。”苏慕笑着用肩膀撞了撞垂头丧气的赵振。
端起来一杯落衡递来的茶水，正准备递给顾昀，余光却扫过了正在一旁烧水的桑梓，苏慕的动作一顿，之前落衡提醒她的话又浮上心头。
“怎么了？”顾昀见苏慕愣在原地，低声询问。
“没事。”
苏慕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然后看向落衡：“时间不早，你们几个都先去睡，我和阿昀一会也回去了。”
“是。”落衡向来是顾昀与洛白说什么就是什么，低声应了，抓着桑梓就离开了营帐。
“洛白？”顾昀的疑惑并没打消，苏慕“驱逐”落衡的话说的非常突兀。
“夜将军，您精通药理，是否可以检查一下这杯茶水？”苏慕将茶杯端到夜冥的面前，整颗心都悬着。
如果一切都是误会，那没事，最多是她疑神疑鬼了。
但如果这茶水有问题，苏慕想起来就后怕，若不是她刚才看到桑梓，这杯茶水就有可能被顾昀喝下。
“这是怎么了？”
“这茶我看刚才夜将军也在喝啊。”
站在一边的赵振也有些慌，没想到下毒这种事能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还真是见鬼了。
夜冥没多问，检查了茶水，在确定无毒后，抿了一口，然后神色诡异。
“怎么？”确定茶水无毒，苏慕的脸色缓和几分。
还好.......
万幸......
“茶水无毒，但里面却被下了些凉药，寻常人喝下去无碍，最多身体弱的孩子会腹泻几日，但若是有孕的男子喝下......"
夜冥扫了一眼顾昀，没往后说。
苏慕还有什么不明白，这药，是冲着顾昀肚子里的孩子来的。
而能在此时此刻惦记着，忌惮着这个孩子的，只有顾爻双。
“落衡？”
“落衡下的药？”
赵振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听说了不少关于落衡与洲若的事，可以说如果不是顾昀，他们姐弟二人早就被万般欺侮。
“不，是桑梓。”夜冥相信落衡的为人，朝着暗处唤了一声：“一号，去把桑梓带去审讯，别惊动其他人。”
没有人回应夜冥，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道黑影，快速消失在营帐之外。
“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你，桑梓，你从小在公子身边，应该比我更明白公子是什么性情。”
落衡看着魂不守舍的桑梓，笑着安抚。
这几日桑梓似乎明白哭哭啼啼是引不起顾昀怜惜的，因此做事也落落大方起来，连带着落衡都觉得桑梓顺眼很多。
“我......我知道。”桑梓抓着衣袖，眉目之间满是不安，“落衡，你说......”桑梓说着话转身，却看见落衡已经被打晕放在了床上，而蒙面黑衣的男人根本没给他出声的机会，捂住他的嘴巴，悄无声息的离开。
顾昀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见血，夜冥却没想到洛白会和他一起去审讯桑梓。
“画面会很血腥，洛姑娘现在回去抱着顾昀睡觉还来得及。”这种事夜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干了，他脱掉外袍，将衣袖挽起，目光落在吊起来的桑梓身上。
“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说起来顾昀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的，若是没了，洛姑娘应该高兴才是，何必这么紧张？”
“因为阿昀会疼，我舍不得。”苏慕坐在一边，看着被堵了嘴，呜呜直叫，眼睛里满是惊恐的桑梓。
他的鞋子已经被脱掉，天寒地冻的，冻得脚趾泛红。
夜冥将堵住桑梓嘴巴的东西拿走。
“桑梓，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你是顾爻双的人？顾爻双要动顾昀的孩子，为什么？”
夜冥选了一把刀，用刀背贴来贴桑梓的脚底板。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是落衡，落衡......”
听到桑梓分辨的话，苏慕摇了摇头：“桑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愚蠢？我们又没说茶水里被下了药，你怎么知道是落衡动的手脚？”
“我并不在意你承不承认，至于顾爻双的目的，说与不说也没大差别。”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对不对。”夜冥的声音温和，他的笑容里透着残忍。
“我的刀法很不错，可以做到切下他脚底板十层肉都不露骨头。”夜冥看向苏慕，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刀法，双手握刀在半空比划了两下，似乎在找角度和手感。
“是吗？我不相信。”
苏慕乐见其成。
她的确不喜欢虐待俘虏，觉得折磨不如给对方一刀爽快，可惜桑梓动谁不好偏偏要动顾昀。
“只要角度选好，速度足够的快，就像是这样。”
夜冥快速挥刀，带出一道白影，紧接着就是桑梓的尖叫声，两眼一翻，在剧痛之后昏了过去。
苏慕却没有放过桑梓的意思，在对方脸上泼了一杯水。
而一边的夜冥更是手段纷呈，掏出来一枚药丸塞桑梓嘴巴里。
“这药，可以保证他就算疼到死，也昏不过去。”
苏慕心中咂舌，果然夜冥这人，能不得罪，最好别得罪。
能当队友，千万别当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