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奉顾爻双的命，顾昀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室血脉，本来不应该存在，留下来会影响到凤倾城的气运。”
夜冥和苏慕都洗过澡，此刻身上只残留着淡淡皂香。
夜冥的话听的顾昀直皱眉，什么叫做本来不应该存在。
“小时候，顾爻双给我们二人都断过命，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弟弟。”夜冥看出顾昀得疑惑。
“那我的命，原本是什么样子？”
夜冥未答，心下有些别扭。他总不能告诉顾昀，他原本得命，是惨死之后无人收尸吧。
“算了，无论原本如何，现今也都变了。”顾昀没有追问，只觉得无趣。
甚至在想，儿时备受欺辱，是否顾爻双早就知道。
一直没有出现只是时间不对，只有在他被踩入泥地，走投无路时，顾爻双给予得温暖才能将他轻而易举得驯服。
“桑梓呢？处理掉了？”
顾昀问苏慕，见她点了点头，倒也不觉得伤心。
处理掉了，就无需再见一面了，顾昀连问桑梓是否后悔的欲望都没有。
“明日就要启程前往灵山，桑梓的死别透消息出去。”
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安安稳稳的和苏苏待在一起。
苏慕沉默着抱紧顾昀，她可以感觉到，顾昀虽然不说，但还是在难过。
这种情绪苏慕最为了解，活了二十多年，回头看去，身边无一人是真心诚意对待自己，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顾爻双一直都在等。
等叛军主营里是否会有消息传出。
自从得知顾昀重用落衡等人，疏离桑梓开始，顾爻双就对桑梓没抱太大希望。
他待在灵山地坛之下，看着“沉睡不醒”的九幽，坐了一整夜。
伴随着清晨扣钟声响起，顾爻双叹了一口气。
桑梓这步棋，还是废了。
既然敲定了“合作”，此次则是大开城门，迎夜冥和顾昀前往灵山，临行之前，赵振眼巴巴的看着一行人的车马，都快成雕像了。
她突然就想到，上一次沈云澜也是这般离开，之后就......
忆起沈云澜，难免落魄，心中祈祷无论顾昀和夜冥要做什么，希望能尽快完成。
只有局面平息，才有可能调兵前往北莽寻找沈云澜。
灵山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甚至在灵山服侍的人大多都与顾昀相熟。
清苑已腾给凤倾城住，顾昀一行人只能迁居在其他院落中。
“顾公子，夜公子，你们暂且在这住下，明日便是大典，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
穿着统一白色衣物的侍从在前方引路，恭恭敬敬的安排好一切。
“知道了，下去吧。”夜冥让人出去，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一号手里面抓着个小姑娘，出现在厅内。
“她一直偷偷摸摸跟着，看上去畏手畏脚，不像好人。”
一号将手里被点了穴的姑娘丢到地板上。
女人看向顾昀，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呜呜”两声，看起来是认识的。
苏慕看到她也颇为意外。
霜若。
她的贴身侍女，与原主落得同样下场的小可怜，怎么会出现在灵山，还偷偷摸摸跟着他们。
“霜若？”
顾昀对接触的人向来很难放在心上，但霜若不同，这姑娘当初可是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想不记住都困难。
“你认识？”夜冥示意一号先离开，亲手解了霜若身上得穴位。
“女帝身边的侍女。”
“顾公子，我没有坏心思，绝对没有。”霜若能开口说话的第一瞬间，先说明自己毫无恶意。
“那你不在皇宫里待着，来灵山跟着我们做什么？”
苏慕有点奇怪。
霜若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对上苏慕的眼睛，不由得一愣，看的有些走神。
这双眼睛，真的好像陛下的.......可是陛下死了，被害死了。
想到这里，霜若的眼眶就红了。
“有事说事。”夜冥打断了霜若的“输出”，哭哭啼啼像是什么样子？
“这......这件事我只能告诉顾公子。”霜若咬了咬下唇，她能看的出当初在宫内时，顾昀明明和陛下情投意合，就算投奔叛军，一切也都是误会。
她要把真相告诉顾昀。
“夜冥，你先出去。”
“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夜冥很不爽，平日里和洛白嘀嘀咕咕不知道密谋什么也就算了，如今一个外人，也......
“私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讨价还价的余地，夜冥憋气离开，心里面直嘟囔，早知道他就把落衡带上，还能有个说话的人，好过成日里顾昀和洛白凑在一起，显得他格外多余。
“现在可以说了。”
霜若还是有些犹豫，看了看坐在一旁得洛白。
这女人应该就是传闻中顾昀得“新欢”，按道理眼瞧着顾昀和别人在一起，她应该为陛下打抱不平，可不知为何，她就觉得洛白熟悉，熟悉到她压根讨厌不起来得地步。
“阿昀不会让我出去的，若是你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苏慕声音温和，却带着威胁。
“公子，我相信这些日子你也听到，看到了很多，如今各地都贴着陛下要将你抓捕的布告，甚至还有些难听的风言风语。”
“但这一切都是假的，并非陛下无情，而是之前坐在皇位上的人，只是一个长相与陛下一模一样的冒牌货！”
“陛下根本就没有回来，甚至可能早就死了。”
说到这，霜若的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苏慕听的动容，平日里看着霜若狗腿，跟个反骨仔一样，没想到最后居然是霜若忠心耿耿。
“你要同我说的就是这些？”顾昀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
霜若诧异于顾昀的平静，难道对顾昀来说，陛下的死活并不关心，曾经表现出来的两情相悦都是假的？
“奴婢想给陛下报仇，却也知道力量单薄，无论是凤倾城还是顾爻双，都不是奴婢能解决得。”
“于是偷偷跟来灵山，想寻找机会，却发现顾爻双行事奇怪。”
“他每天夜晚必会去灵山祭坛，然后消失不见。”
苏慕听的眼前一亮，甚至想要把霜若拉起来用力亲一口。
这可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