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犯病了,这次比较棘手,我们正在给你针灸呢。”
沈玉书坐在床边,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
见到沈玉书,之前的事情猛然袭上心头,司马馨悦顿时觉得心口一阵不顺,之前那种气闷的感觉又回来了。
“切莫动怒。”
似乎是察觉出了她气息的变化,背对着床铺的石墨赶紧出声提醒。
“对不起。”
突然起来的道歉让司马馨悦一愣,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玉书。
刚刚是他在跟我道歉吗?
“你没听错,我是在跟你道歉。”
或许是司马馨悦的惊讶太过明显,沈玉书愧疚的又重复了一遍。
因为有外人在场,司马馨悦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了这件事并不全是沈玉书的错,她自己也有点小题大做了。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沈玉书却见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难过,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知道她应当是已经不生气了。
“好了,现在取针吧。”
石墨实在是不想再待在这里,见时间已经够了,便让沈玉书开始取针。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石墨便带着小环离开了房间,还好小环走之前还知道先帮司马馨悦将衣服穿好,不然沈玉书可能就真的要闹个大红脸了。
“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件事不能全怪你的。”
现在冷静下来想象,当时沈玉书组织自己应该也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当时她只顾着生气了,完全没想到这些。
看着床上虚弱的人儿,沈玉书露出一抹怜爱的笑来,伸手抚了抚她黑亮的秀发,手感冰凉顺滑,像是上等的丝绸一般,一时间他竟有些爱不释手。
“好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之前也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
现在想想,她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疼了吧?只是自己只顾着怪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都没有注意到。
见沈玉书一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司马馨悦有一瞬间的害羞,就连想问问他对自己的态度,也瞬间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很痛吧?”
司马馨悦一愣,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发病的时候,连忙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来。
“只有一点点,现在已经不痛了。”
其实她现在还是痛,只是跟最痛的时候相比,这样密密麻麻细小的疼痛,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学会忽视了,不然整天都得小心翼翼的,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那又谈何开怀。
话刚说完,她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柔的怀里,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司马馨悦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不管是原主还是她本人,都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她忍不住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隔天行宫就来人了,说是太后想念女儿,开了家宴想要见见她。
她有些犹豫,她知道这不过是姚雪凝又想折磨自己的借口,可是不去还不行,毕竟名义上她还是自己的养母,不管在哪朝哪代,对孝道都是十分看重的。
“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似乎是看出了司马馨悦的想法,又或者说以他对姚雪凝的了解,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过去,只是没想到竟然还等了两天。
看着沈玉书,司马馨悦有些迷茫,他到底是去帮助自己,还是他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去见前女友呢?
这几天沈玉书一直请假在家,理由就是旧疾发作。
自从司马馨悦这次发病之后,沈玉书大多时候都陪着她,除了见他偶尔咳嗽一两下,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啊。
“怎么了?愣着干什么?”
“没什么。”
司马馨悦勉强笑了笑,随后便回房换了身清爽的水蓝色衣衫,这才和沈玉书一起出门。
行宫离沈家并不远,步行不过十来分钟,况且山上十分凉爽,空气也很好,当沈玉书提议走着过去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小环就不近不远的跟在他们后面,既不会离很远,也不会打扰他们说话。
沈玉书一低头就见小姑娘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当下便鼓起勇气牵住她柔嫩的小手,惹来小姑娘惊讶的眼神一枚。
司马馨悦完全没想到沈玉书会牵自己的手,以往他虽然对自己很不错,但这种肢体上的接触,都是尽量避免的。
“别怕,有我在。”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司马馨悦就来气,本来她并不是害怕她姚雪凝,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何况小皇帝还在,她应当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只能暗地里做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这不前两次就不是罚跪就是罚站这些宫斗小伎俩吗?只是......
她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到底是真心怕自己出事才跟过来的,还是只是想去见见自己的前女友,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理由而已。
自从上次她闹别扭之后,他们就没有好好的谈过。
“在想什么?”
见司马馨悦一路上都低头沉默着,沈玉书有些好奇,自从那次之后她似乎变了个人,他们之间好像也有了隔阂。
不,应说这个东西一直存在,以前他是不想说,认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可是现在他竟然向她问了。
司马馨一抬头,就见沈玉书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的样子,这让她很是不解,也很疑惑和生气。
“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唯唯诺诺的,最终难受的只会是自己,况且只有快刀斩乱麻,她才能安排好之后的事情。
“你说。”
司马馨悦看着温润的沈玉书,好像很少见到他生气的样子,上次那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
见他眼神鼓励,司马馨悦有些愣怔,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还喜欢姚雪凝吗?你要是还喜欢她,我们可以不成亲的。”
或者成亲之后就给自己一纸休书或者和离书什么的都可以,看沈玉书的样子也不像是吝啬的那种人,到时候她可以拿着钱随便找个地方快活的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司马馨悦仔细注意着沈玉书的脸色,因为男人通常都是很擅长骗人的,她不知道沈玉书是哪一种,也不想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去赌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