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不过有效的药方,我们确确实实是有,当时已经随着诸多药方一并上交上去了。”
“若药方已经到了景玉宸的手中,他断然不会再大费周章的传达出这条讯息,看来,药方被太后压下了。”
倪高飞斟酌着纸条上的简单字样,一时之间,不知晓,如何念,才能让景玉宸知晓。还在迷茫,听到一个妇人,在教育自己的孩子:“就算喜欢读书,现在也不是你朗读的时候,大家都是病人,需要静养,你要安静,不可喧哗,知道吗?”
倪高飞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捋着胡须,神色逐渐的轻松了起来。“我知道了,你随我来。”
城门下,邹阳曜带着人,护送着倪高飞到达,而随着倪高飞到达的,还有不少孩子,虽然一个个皆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坐落在座位上,那书桌排列开去,看上去,这里像极了一处学堂。在城墙下的一众难民,狐疑的看去,不知道,这是......“在场的诸位,目前虽无良方,起到作用,助诸位脱离病痛,但老夫尚且发现一个方子,稍有效果,想着广而告之,才好。”
之后他转身去看,那些孩子们,拿起手中的纸张来,齐声念道:“古有一游医,留住刘家村,瞧家主,口干咽痛,大热干呕,吐血衄血,热盛发斑,亲煎生地黄,桔梗,赤药,知母......”坐在席间的一众孩童们,声音带着稚嫩,不知疲倦,不知停歇,一遍一遍重复,一遍一遍念着,药材方子,流传而出,被人熟记于心。林玉山心中欢喜,转身下了城墙。入夜后,有人与他接应,林玉山交了药方,对方转身便走,林玉山抓紧询问:“是否需要,我协助聚集药方中的药材?”
“多谢林统领,我们王爷自有办法,京城人多眼杂,林统领回去小心!”
林玉山点了点头,看着人离开,也松了一口气。等景玉宸拿到药方,又令人传给太医,由太医将方子敲定,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散布京城内,让百姓们早早得到良方,早日结束瘟疫。吃到完整配方的倪月杉,觉得精神好多了,又听闻邵乐成在府上,正病重卧床,想着前去看望。戴着面纱的她,远远站在邵乐成的房间里,看着他消瘦的模样,倒是没有开口安慰,只道:“牢狱中的皮鞭,皆是拧了铁丝的,长久生锈,细菌加铁锈,入了伤口,有一定可能患破伤风。”
“你伤口上的盐水,给你带来二次伤害的时候,也帮你杀菌消毒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你命苦,还是幸运。”
邵乐成虚弱的转眸看向倪月杉,他只觉得浑身依旧疼,疼的人,不想清醒。他也没了力气与倪月杉拌嘴,只无奈说:“挨打哪里跟幸运扯上关系,老天这般苦我筋骨,是要降什么大任给我......”说着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没有太多的力气,去与倪月杉说话。倪月杉长叹一声:“勾琼已经恢复了,但还在月子期间,说你疑似感染瘟疫为借口,一直不曾,让她来看你,你最好快点好起来,好让她放心。”
邵乐成听到段勾琼,原本满是痛苦的脸上,逐渐柔和了起来。“那是自然,这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我要不了几天就能生龙活虎......”与此同时的皇宫内,苗晴画看着前来禀报的侍卫,眉头深深皱着。“王妃还活着?那王府内,可有新增病人?他们没有足够的药材,是如何痊愈的!”
侍卫惶恐的跪在地上:“太后,王府一直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啊!根本没有人进出,至于为何,无人染病,病人还逐渐好转,或许是命大......”“哀家看,是你们玩忽职守!让人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侍卫低垂下头,不敢吭声,苗晴画觉得头疼,围困在王府内,没有药,怎么可能好转,一定是耍了什么花招!“来人——哀家要亲自探一探这摄政王府了!”
苗晴画进了王府时,才有人匆匆向景玉宸禀报,景玉宸还在陪倪月杉用膳,他无奈放下筷子。“月杉,你先回床榻躺着,我去会会她。”
倪月杉点了点头,自觉上床榻继续躺着。苗晴画此时已经直径朝房间走来,与走出的景玉宸撞了个正着。景玉宸赶紧行礼:“见过太后。”
“摄政王,哀家听闻,王府前段时间,有人使法子,转移病症,不知道具体方法是怎么操作的?现在城内城外,病患只见增多,未见治愈的,不知晓,王府这法子,可能广泛用之?”
人说着,目光朝室内看去,她眯了眯眼睛,抬步,走进。她视线一扫,房间内,还存在着淡淡的中草药味,可桌子上的饭碗却是两个人的。看着菜式不少,花样颇多,倪月杉这是胃口大好啊。她冷笑了一声,朝床榻缓步走去。景玉宸立即开口:“太后,月杉她还未痊愈,你若是上前,容易传染......”“摄政王朝夕相伴在王妃身边,瞧着摄政王还十分硬朗,怎么,哀家一靠近就会染病?这是在说哀家命薄?”
“微臣并无此意......”“没有最好。”
苗晴画伸手掀开了床帐,朝内看去。倪月杉侧身睡着,此时也缓缓的转过身来,看见苗晴画那张脸时,想要爬起来行礼。苗晴画瞧出,倪月杉脸色略显蜡黄,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下巴很尖,确实病秧。她皱着眉,询问:“月杉,身体可好些了?”
“回太后,咳咳,臣妾有王爷心细照料,倒是逐渐好转。”
“不愧是半个苗家的人,身子骨就是旁人所不能比的,这就挺过来了。”
她放下了床幔,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不如,摄政王将转移病症的那些下人,都请出来,哀家也想试试这法子。”
“太后,微臣是没有了法子,才试了一下,根本无用。”
“若无用,月杉岂会好转?难不成是摄政王你,私藏了药物?”
苗晴画双眼锐利的看着景玉宸。说着,看向一旁的青鸾:“去,将那天的人,都给请来!”
青鸾迟疑的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这才点头。青鸾恭敬的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苗晴画,朝一旁坐下,景玉宸主动解释说,“还请太后相信,月杉能好转,全靠太后赏的药材。”
苗晴画冷笑一声,显然不信。很快,那天的下人皆来了,对苗晴画恭敬行礼。“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苗晴画一一扫过,之后开口:“这些人,哀家带走,王爷,你可有意见?”
“太后想要这些人,微臣岂敢阻拦,只是这些人,在月杉的房间多有逗留,恐怕,早已经传了病症。”
“太后,微臣要再次提醒一次,若因为这些人,传了什么病,入宫中,到时候太后可不要追究微臣的这些人!”
苗晴画冷冷的看着景玉宸,“乐成呢,还有勾琼,都如何了?还有雪儿,她如何了?”
她在四下打量,似乎在寻找景雪儿的踪迹。“王府封府前,托付给了别人照顾。”
苗晴画讶异的看着景玉宸,她还以为,王府中人,皆在水深火热之中。门外守着那么多的侍卫,反而成了笑话!苗晴画脸色阴沉着,“不知将雪儿托付给了谁,这般放心?”
“这等小事,就不劳烦太后你费心了!”
苗晴画只目光沉沉的看着景玉宸,最终看向了床幔位置:“月杉,好生养着,哀家回宫了!”
“微臣恭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