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并未言语。片刻后,他不答,反而问:“你为何执着于问我这个?我怪不怪你,对你来说重要么?”
萧弥月:“……”现在这个时候,你抓这个重点合适么?不过他的问题,也把她问住了。是啊,他的态度,对他来说重要么?她正愣神,却听他从容平和道:“我说过,他们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晚卿有恃无恐,明明已经送她走,她明知你要杀她还回来送死,跑到你面前给你机会,能捡回一条命是万幸,而你为自己报仇,实则无错。”
萧弥月不置可否。嬴郅又看着那边紧闭的门,指腹磨搓,不疾不徐道:“云升太过自大,惯于高视自我而小瞧他人,无脑护短,我昨日尽我所能的阻拦劝说他,却都无济于事,他还是豁出人情人脉一夜之内调集了那么多杀手暗卫伏击你,无论成败皆是他求仁得仁,何况,今日这般情形,若你落入他手,你已经死了,且会死得很惨,如今你能看在我的份上留他一命,我已经感念了。”
萧弥月闻言,哂笑一声道:“你能这样想固然好,可其实只是因为我是我而已,因为我对你有大用,因为你心悦我,所以我这样做真的‘情有可原’,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前提,不管是何因由,你都会怪我,对么?”
嬴郅皱眉看她,有些被恶意曲解的不悦,强调道:“我说过,我不是罔顾是非的人。”
萧弥月又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似笑非笑。她并不信他真的全然不怪。嬴郅恍然苦笑道:“且,若非你对我又大用,若非我心悦于你,事情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般,所以,假设也是不成立的,每件事的促成都有着许许多多的缘由,抛开其中一件,便都会是另一种局面。”
萧弥月 不否认, 确实是这么个理。嬴郅望向她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如今也该到你回答我了。”
“回答什么?”
他眸光愈发深邃,语调轻缓:“你为何会在意我怪不怪你?”
萧弥月心下有些浮动,别开脸,淡淡道:“我没有在意,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态度,决定我接下来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定北王府。”
嬴郅笑了笑:“那你知道了,应该不会离开了吧?”
萧弥月哼笑:“你都不怪了,我自然在哪都一样了,何况,我还要杀人呢,哪能这么一走了之?”
嬴郅有些黯然:“ 你还是要杀晚卿?”
萧弥月无语:“我昨日才跟你说,你以为我在说着玩的?”
嬴郅一脸凝重,唏嘘道:“他们如今这样,我已经无法和楚家交代,若是晚卿再死在这里,我是真的无法应付楚家的责问了。”
萧弥月耸耸肩,无谓道:“那没办法,人我肯定是要杀的,你能不能交代,是你的事了,楚云升手上没沾着我的血,今日折腾一场,我和我的人都安然,我自可留他一命,可楚晚卿的命断然是不能留的,所以,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
嬴郅认真道:“若我求你呢?你也不肯留一丝余地?”
萧弥月挺意外的,诧然笑道:“你要为她求我?这倒是有意思了。”
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负手弯腰,凑近他跟前,美目潋滟兴致盎然,笑吟吟的问:“嬴郅,你打算怎么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