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连名带姓的这么叫他,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因为会显得太亲昵太浮夸,夜莺并没有生气,反而转过身,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圈起来,他问:“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全身而退。你我各有所求,好好做事,对你我都好,”“如果,北野知道你跟我合作,差点害死砚然,你说,他还会继续相信你么,”Haley心底冰凉,但她努力回想曾经受过的训练,几乎是强逼自己调整表情,“人和人从出生开始,永远都不会是公平的,凤凰,就算被折断翅膀,它还是凤凰……”夜莺趴在她的耳边,宛如恶魔的低语,“你闭嘴!我哪里不如她?如果不是我,她和那个弟弟,连命也没有了,不过是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一个失败的试验……”“你看看你自己这幅鬼样子,”夜莺把她的脸掰向车窗,“令人恶心……”“那你呢,不过是一个阴沟里的虫罢了,永远见不到太阳,所以才想把太阳摘下来,可惜啊,”与刚才的无奈和烦躁不同,这一次夜莺那双异瞳后,明显的袒露出杀意,外面风雨渐大,狂风和雨点拼命敲打窗户,监控室里没人吱声姚诺,赶忙把录像重新缓放,人脸不断放大,年轻人露出正面,赫然出现了——薛井岩不到十五分钟,他换了一身破旧的衬衣,出现在了另一头的监控里,他在远处的超市里待了好一会儿,两个小时之后,大楼轰然倒塌,韩慕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他站在派出所门前的屋檐下,就算如此,他半截身体也已湿透,许久,他掏出打火机,打了两下,但并没有出火,便走到背阴处,点了很久,噗嗤一下,才把烟点着,他吐出一口烟,“怎么会是井岩呢,怎么可能是井岩呢,他明明跟我们在一起,是不是有人假冒的?”
安宁快步走向他,然后说:“他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理由要杀他的,”“法医初步鉴定死亡时间是在十二个小时以内,他有充足的时间作案,至于理由,谁能猜透他的心思呢?”
他很诚实地说道,安宁也无力反驳,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了,一硕在似乎想插嘴说什么,又沉默下去,“井岩哥!”
姚诺躲进男厕所,反手把门锁上,“你在用……什么跟我说话?”
井岩那头的显示的是个推销电话,电话一直有滴滴滴的声音响个不停,“卫星电话,天王老子都监听不到,我的时间有限,我就简单说了,哥,我冒着被开除的危险问你,是你杀了解音吗?”
“我为什么要杀他?”
任凭对方怎么闹成一片,他的声线依旧风吹雨打平稳不动,“我们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你的脸,你出现的时间恰好和解音死亡时间对上号了,”在吊灯的直射下,井岩坐在沙发上,显得棱角分明,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哥?你在听吗?你挂了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相信我,”“害,”姚诺松了口气,“我是觉得你要是想解决掉解音,根本不会露脸。”
“………诺诺,现在已经建国72周年了,我国有一整套宪法,少看点荼毒青少年的美剧吧。”
井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这是个法制社会了,“那你下一步要干嘛?”
“既然有人让我走,我也得跟他见一面啊,”“那我要怎么帮你,”“………”姚诺始终在被辞退的边缘大鹏展翅,“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你总得说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他们会不会给你下通缉令,喂?挂了。”
他神秘兮兮的关掉电脑,删掉了所有的通话记录,井岩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sim卡,拨出了一个国际号码,“嘀——”“嘀——”“喂,宝贝儿~”一个很欠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特么在哪儿呢,”“我还以为你得过两天呢~”“我总有一天要干死你,”“来啊来啊,我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