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人就主动跑过来道歉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什么鬼?一个人就不能坚持得久一点吗?当然啦,她表面虽然是高冷如斯,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甚至还在感慨司凌这人最近确实聪明了不少。罢了,既然他都主动道歉了,那么她昨天得到的消息,就勉为其难的分享一下。“司主簿,我想我可能可以给你的案子提供一点线索,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听到余巧月的话,司凌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亮。虽然他们两人相识不久,但是余巧月的性子,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的。这个人如果不是真的有证据,可以对案子有帮助的话,就不会主动跟他说这些的。“愿闻其详。”
“你也知道,之前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赵家,是因为圣安堂的吴老头,昨天晚上我刚好又碰到了他,便无意中探知了一些消息。这种名为八日散的解药,整个宛平郡,也只有他们赵家才有。所以肯定是从那边流出来的,至于源头在哪里,就需要我们追根溯源了。”
听了余巧月的话,司凌便立刻安排了人在赵家守着,时刻注意那边的动向。目前他们处于劣势这一方,所以就只能守株待兔。这一来二去的,收下的人在不懈坚持了三天之后,便注意到了赵卿阑的母亲。这天晚上,老夫人一个人偷偷摸摸,不知道出去干什么,被一直在蹲守的捕快发现了,后来跟过去,才发现竟然是去私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余巧月整个人都惊呆了,毕竟这位赵老夫人已经快五十了……看到她的表情,司凌忍不住又嘲笑了一番。不过这个消息让人震惊,但是捕快还是带回了有用的信息。赵夫人和这个男人私会的时候,约定三天之后再见面,还说要带什么东西。本来三天之后,余巧月是打算一起过去的,对于赵家这个案子,她还是很感兴趣,可是总有其他事情,拖住了她。这天傍晚,她刚准备行动,家里就有人急急忙忙找过来,说是余子建出事了。余巧月没办法,也只能赶回去,不过这边还有司凌在场,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等回到余府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尉氏小题大做了,余子建他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这两天林谢给他换了新的药,药效后劲比较足。这一点,林谢只跟余巧月说了,当时她也没有多想,就没有告诉给尉氏。结果今天余子建喝了药之后,昏睡不醒,整个人怎么叫都叫不醒,尉氏慌乱之下,只能派人去找余巧月。等余巧月到家的时候,林谢也过来了,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一起进去了。经过林谢诊治之后,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暂时服了药昏睡过去了,众人这才放心。“林大夫,这次又多亏你跑一趟了。”
余巧月对于这次的乌龙表示十分无奈。不管怎么说,林谢这一次也算是帮了他们大忙,每次都火急火燎的叫人家叫过来,最后发现不过是他们小题大做了,余巧月觉得他这张脸都地儿搁。倒是林谢,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淡薄,“余公子见笑了,林某原本就是大夫,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你不必介怀。不过这药对余大公子身体消耗还是有些大的,今日最好不要忧思过重,不然到时候消耗过大,反而会加重病态。”
“好,多谢林大夫。”
送走了人,余巧月特意叮嘱了一番,尉氏也因为这次的乌龙表示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态度十分诚恳,听得十分认真。说完了,见她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余巧月便冲她挥了挥手,“行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多加注意吧。你毕竟在我哥身边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行事更要稳重一些,不然日后面对更多的人,怎么拿得出手?要是因为这些小事被人嘲笑,岂不是得不偿失?”
为了防止两个人争吵,余巧月还特地放轻了语调,不过尉氏这次也乖乖认了,并没有回嘴。处理完了府里的事,余巧月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放下了去找司凌的心思。到时候要是因为她打草惊蛇,让一切功亏一篑的话,那可就落人话柄了。只是到了第二天,她一进县衙,就听说了司凌受伤的消息。余巧月有些心惊,便找了昨天晚上一起行动的捕头,询问具体事由。这才知道,昨晚去跟踪的时候,已经抓到了这两个人有不法的交易,当场人赃并获,只是没想到赵夫人的相好却是一个会武功的,当时就直接抓了赵夫人做人质。在捕快与那人打斗的时候,为了能够擒获这个责任,司凌却不幸受伤了。但幸好伤势并不是很重。而且一听捕快说司凌竟然一大早就来了县衙,她立刻过去了。司凌正在看他们送过来的材料,都是关于昨天晚上抓获的那个男人的。但是这人孑然一身,没有妻子儿女,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和赵夫人相识,也不过是机缘巧合。至少目前所有的消息都看不出来什么,司凌有些发愁了。听到忙乱的脚步声,他刚一抬头,便看到余巧月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他正想开口,那人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司凌,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余巧月又训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轻重,受伤了何必还要逞能!你这样子回家好好待着,去看大夫不行吗?还是说这个案子没有了你,就一定查不出来!”
这人突然跑进来,他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顿骂,司凌又好气又好笑。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余教谕,我看你也累的不行,看起来火气也不小,不如先坐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见他还能开玩笑,余巧月也意识到她自己刚才反应确实太过激了,而且这人怎么看起来这般恶劣?“哼!”
她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司凌也没有继续跟她计较,将所有的东西推到她面前,说道:“想必昨晚的事情你也听说了,这是那个男人所有的背景,看起来十分普通,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相好的话,这人怎么会有武功。昨天晚上人赃并获,男人让赵老夫人带的东西,经过检验,和那名死去的妓女所中的毒是同一种。我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联系。”
余巧月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拿起折子仔细地看了起来。县衙的捕快做事速度还是蛮快的,才不过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将他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只是在看到这人无妻无子,孤身一人的时候,余巧月皱了皱眉。“你看这人,他所住的地方,在整个宛平郡算得上富庶之地,那就说明这人并不是什么穷苦之人,不至于没有妻子。而且正常人,就算要找相好的话,也不会挑赵老夫人这种年老色衰之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图财,说不定就是冲着八日散来的。只是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还是要问问当事人了。”
听完她的话,司凌眼睛一亮,在心里暗叹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明明这些都是很浅显的道理。“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只是他刚一激动,伤口就裂开了,他还没站起来就捂着胸口坐了回去。余巧月有些生气,“你自己身上有伤,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待着,我去问,瞎跑什么!”
一瞬间,司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忍不住看向余巧月,不过那人正在检查他的伤势,并没有看他。她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白,因为两个人凑得很近,所以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