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还真是亏大了！”
虽然余巧月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太近了，但是他说话之后，她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给了回应。偏偏某人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还表示不满，“子建，莫非你今天遇上了什么烦心之事？不然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不会是被喜欢的姑娘拒绝了吧！”
他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玩笑，但是余巧月没有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变得僵硬的身体和攥在一起的手。况且余巧月原本就对于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人还偏偏一副撩人不自知的模样，自是讨厌极了。所以余巧月仍然没有给他好脸色，“司凌，好好出来玩，你非要在这里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兴是吧，不如我们现在掉头回去算了，没意思！”
司凌刚才还十分紧张，攥在一起的手放开了，但是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加灿烂，“哎呀，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来来来，咱们游山玩水去！”
游山玩水，说的好听，不过就是在野外走一走，不过听着鸟叫和虫鸣，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好像确实可以忘记很多东西。“难得见到这么美的景色，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走在前面的司凌忽然笑着冒出这样一句话，嘴角的弧度有些嘲讽的意味。余巧月走在后面没有听清楚，再问的时候，那人就直接岔开了话题。河水流到一个山涧的地方，有几处天然的大石头堆积在一起，倒是形成了可以供人休憩的地方。司凌也不拘小节，直接坐在了石头上，随后竟然脱掉了脚上的靴子，将脚伸到河水里。在余巧月对他这种行为感到惊讶的时候，那人还冲他招手，“子建，你快过来，这边的水可舒服了，不如跟我一起泡个脚！”
今天的他胆子格外大，余巧月立刻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你洗吧。”
她甚至有些害怕这个人下一秒会不会直接脱了衣服，想去河水里洗个澡。幸好看某人的样子，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不过司凌也是从京城来的喜欢附庸风雅之人，他下一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曲调起初很温柔，而后慢慢变得轻快，悠远，就好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吟唱着，少年少女清澈的面庞，互相诉说着情意，又好像是朋友之间的呢喃细语，但是总归是自由的。余巧月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极少有心思去学习别的东西，好好地去听一场音乐会，对于她来说是十分奢侈的事情。所以她不会这些，也没有什么欣赏能力。但是她所居的这个身体本身却不一样，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对于音律，对于女红，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涉猎，所以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听懂了。不仅仅是这个曲子，也好像是这个人。所以一曲毕，余巧月轻轻给他鼓掌，眼睛里是细碎的笑意。司凌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她闪闪发光的眸子，一瞬间，心跳得很快。如果是之前，他十分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但是现在，好像只要不深入的去触碰，确认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就足以。“好听吗？”
他忍不住想知道他的答案。余巧月顺从的点点头，“很自由。”
司凌愣了一下，随后才笑开了，“谢谢。”
谢谢你听懂了我的曲子，谢谢你听懂了我。相比之下，迟钝的某人根本就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甚至还十分认真的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鹧鸪飞》，其实这是一首我曾经在民间听到的曲子，当时觉得很好听，就记下来了。”
余巧月顺从的点点头，没有再继续接话。司凌便再次拿起笛子，又随意地吹了起来，不过这次的调子比刚才高昂了不少，都说曲源于内心，这个人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不过两人没有沉默太久，余巧月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司凌，如果明年三月份我考中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他情况特殊，是皇帝亲自下的调令将他调到了这里，所以想要回京城的话，必须还要上边的同意才行。要是万一皇帝将他忘记了，这个人就要在这里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余巧月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觉得可惜而又难过。要是没有想过还好，但是现在心里在意了，就不可能不说出来。不过相比之下，司凌倒显得平静得多，甚至直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放心吧，在明年你去京城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上面心甘情愿的让我回去。最迟，也会在你发榜之前！”
他的话说得十分笃定，余巧月心里也添了些许安全感。这个人虽然平时恶劣了一些，偶尔还会有一些恶趣味，但是一般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所以他约摸是有办法的吧。“可是……为什么是在发榜之前呢？你就对我那么有信心吗？要是我没考上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精力！”
余巧月笑着问道。司凌张总又生气又微微恼怒地拍了拍他的头，“我堂堂一介大三元，要是教出了一个连会试都过不去的学生，那可真是太丢面子了，我告诉你，这种情况要真的发生了，在放榜的时候我绝对饶不了你，大不了就一起丢人咯！”
余巧月被他一下子气笑了，所以也直接忽视了自己问的第一个问题，司凌根本没有回答？看着余巧月带着些许恼意的笑，司凌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