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入古代的科举考试的考场,余巧月内心是觉得十分新鲜的,她原本作为一个教谕,只能够主持县试和府试,没想到最后还能来院试这里过过眼,也算是托了他们的福。不过他们这些考官,只能坐在课堂之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上面的人,不能够走动,也不能够说话。余巧月就看着底下的人在奋笔疾书,一想到他们要考三场,考三天,她就仿佛回到了高考的时候,每一次进考场,就感觉身上背负着许多的压力。不过看到底下那些冷汗涔涔的书生,她在心里暗自感慨,当年她的心理素质还是挺不错的。考试时间太长,她中途和司凌对视了一眼,都从两人的眼里看到了讽刺和无奈。明明这一次的院试,就应该由司凌来主持,可是因为之前的种种原因,他一直闲赋在家,不仅没有关心这些,甚至就连这次考试的题目都不知道。他们两人坐在这里,就相当于两眼一摸黑。不知道这次宛平郡主又在打什么主意,竟然想着让她过来陪同主持,这明明就与法不和。不过在宛平郡这种偏僻的地方,郡主就是所谓的法度。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着那些考生,考完之后有的精神斐然,有的垂头丧气,面色苍白,余巧月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该说是感同身受,还是心疼这些人的付出,多年的寒窗苦读,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换来成绩。余巧月先出来的,反正没她什么事,要是掺和太多的话,反倒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过她也没等一会儿,司凌就出来了,看到她的眼神,也无奈的耸耸肩,表示他也什么都不知道。这次院试结束之后,郡丞和其他主考官直接将这些人的考卷拿走了,连眼福都没有让他饱一个。余巧月看着有些灰溜溜的司凌,忍不住笑出了声,“司大人,没想到你还有这样时候,想你一直意气风发,竟然还有被人忽视和赶出来的一天,哈哈哈,倒真是难得!”
对于某人的取笑,司凌直接充耳不闻,并反击道,“还好意思笑我,余教谕今日不也是一样。不过某些人当时过来的时候,坐在车上一脸的不知所措,要不是我,想必你今日就要出丑了。你不仅不感激我,还在这里取笑我,真是没良心!”
说到这里,余巧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直接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不管这次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反正你我二人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整整做了三天,屁股都快长茧子了,趁着这次机会,不如我们去郊外踏青怎么样?”
司凌指了指的余巧月,“余教谕,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这般模样,你确定要现在去?”
被他这么一提醒,余巧月才意识到,她现在穿着官服,而且因为坐太久,衣服都有些褶皱,她刚才出门的时候,也没有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袖子上沾了星星点点的墨水,看上去倒是真的邋遢。“你怎么不早说!”
某个爱惜自己脸面的人爆炸了。不过关于踏青这件事情,两人还是没有放弃。余巧月前段时间一直埋头苦学,正好碰到这次,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只是不知道司凌从哪里弄来了两匹马,余巧月看着两匹高大的骏马,心里有些发憷。这……怎么骑?而且那马比她高出许多,鼻子里还喘着粗气,余巧月看着他有力的马蹄,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这可不得了,要是惹怒了这位马大哥,到时候他一蹄子下来,她可能小命都要丢在这里。司凌见她害怕的神色,眼睛都亮了,“余大人,你别告诉我,你连马都不会骑!”
当然了,余巧月慌乱而又恼怒的神色,给了他最直接的答案。于是,某人又笑开了。余巧月忍不住冲他喝道:“不会骑马又怎么了?你是天生就什么都会吗?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身体羸弱,小命儿都快没了,谁还会想着来骑马,不是找死吗?”
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司凌以为触到了她的痛处,也笑不出来了,言语之中略有些歉意,“子建,我不是有意要戳你痛处的,我只是看你如今身子骨还不错,除了瘦了点,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别忘了这件事情,你别介怀。”
他神色十分认真,余巧月也不计较了,“行了行了,说这个干什么?当务之急,我怎么办?你现在能不能给我弄辆马车?”
此话一出,司凌嘴角都抽搐了,“余教谕,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谁出去踏青还坐马车的,还没走出去,天都已经黑了。你不会骑马,我教你就是了,你只要掌握了方法,根本没什么问题。”
可是……掌握方法,根本没有那么轻巧好吗!在余巧月第十次上马失败,第三次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第无数次嚷着不要在学骑马之后,司凌受不了了。“余子建,你可真够笨的!我不是跟你说了,要先扯住缰绳,随后慢慢掌握身体平衡吗,你一上去就抱着马的脖子,它能不甩你吗!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又一次无形之中,戳中了余巧月的心事。只是她失败了那么多次,又气又羞涩,脸早就红了,所以看不出来罢了。最后,两个人都放弃了。司凌喘着粗气,看着已经累到不行的余巧月,放弃了,“算了,再跟你这样折腾下去,我们今天都走不了!罢了,我们共骑一匹马吧!”
说着,他直接翻上了马背。什么?余巧月整个人被雷到了,她站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是某人实在是太过迟钝,甚至还向她伸出手,叫道:“愣着干嘛,上来呀!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
大哥,两个男人共骑一匹马才让人想入非非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