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一连多日被李旭东囚禁在大帐里,倒是没饿到,只是饭菜不合口,只是心里有事,人,憔悴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日,李旭东终于掀开大帐,“听人说,这几日你不吃不喝,嗯?”
天瑜抬起双眼看着他,双臂抱着双腿,十分无助,像个可怜的小猫,“他的毒,解了?”
许是多日未说话,她的声音竟有些沙哑。“朕像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他在回答她,解了。呵,果真是个小人,“那日我的侍女与我分开,我暗示过她,若他的毒解了,必定会捎封信给我,信呢?”
李旭东睥睨着她,不愧是个机灵的,“杀了。”
可真是匹狼啊,“为何杀了我的侍女?”
李旭东想的很长远,不愧是争过那个位子的,“战场上需要一个死去的天瑜公主。”
天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个人真冷血,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李旭东盯着她,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女子,他是皇上,是踏着无数人鲜血登上皇位的。天瑜见他这副嘲弄的眼神,也对,这位戎狄皇手上站了无数鲜血,怎么会在乎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呢。她不禁冷笑,“你既以万物为刍狗,又何必在乎我这一条小命呢?”
其实,李旭东也不知道,冲动使然,当他在三国盛宴上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后,他就忍不住向往,就像长期生活在泥沼里,黑得不见五指,憋得让人喘不过气,但突然有一天,透过了一丝阳光,让他忍不住抓住,甚至是据为己有。这种感觉很奇妙,所以他不惜开口联姻,不惜发动战争,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就等着这个傻姑娘乖乖钻进来。可他太清楚了,这个姑娘不但天真善良,而且还有锋芒,不会这么轻易任命的。“你别忘了,可是一命换一命呢。”
他舔了舔嘴角,像是想到了个什么笑话,忙遮着嘴角低头笑了声,可这笑十分诡诞。天瑜这才觉得十分不对劲,他杀了常乐儿,代替了她,这必定是断了她的后路,没人会相信一个人死而复生,更何况是一国公主死在战场上,知情人不会广而告之,可他凭什么断定她不会跑呢?她是为了顾泽之甘愿来的,可她的泽之哥哥此时应该被解毒了才对。难道?天瑜蓦然抬起头,盯着他,牙齿发颤,“南国,有你的人。”
不是疑问,是肯定,而且是十分的肯定。他知道她的性子,甚至十分清楚她与顾泽之之间的种种,甚至会算到她会出现在北疆战场上,只有一个理由,南国,有他的人,或者说,南国,出了细作,而且这个人必定是位高权重,否则,他不会得到这么清楚的情报。她越想越害怕,他究竟是要做什么。李旭东丝毫不想理会她此时的想法,只深情地望着她,慢吞吞吐出一句话,“你只需记得,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天瑜,只有心儿。”
心儿,心儿,他的心儿?可她只觉得恶心。可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依旧是耐着心底的恶寒,“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旭东闻言挑了挑眉,许久才说,“江山与美人,朕都要。”
说着便拔腿往帐外走。“三国鼎立的局面由来已久,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你仍要如此行事吗?”
天瑜大声质问着他,似是怒吼,又像是哀怨。这么些年,三国之间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战争,否则,顾家又怎会至此?只是那都是刀对刀明着来的,哪到了如今这些暗箭呢。可见,李旭东的野心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