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她说的特别轻,轻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生怕老爷子动怒,说完又慌忙解释:“外公你放心,虽然我指使了,但是没有成功的,温酒她没事。”
“什么?”
祁震玄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陈可欣,慈爱的目光渐变深沉,带着隐隐的怒意,语气也重了,“你说你对酒酒做了什么?”
陈可欣吓得一膝盖跪在地上,眼泪刷刷的掉,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外公,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温酒她真的没事。”
祁震玄重重一掌拍在桌几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他愤怒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她有事没事的问题吗?这你是人品和教养的问题!害人之心不可有的道理,小允一个六岁的孩子都懂,你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就懂!”
“外公,外公你不要生气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可欣哭的惨兮兮,可怜极了。“口口声声说你知道错了,你这是知道错了的态度吗?”
幸得祁震玄手中没拿拐杖,不然早就一棍子敲了下去。祁家祖祖辈辈以来,就没出过这种荒唐事!“爷爷,您当心身体。”
祁墨卿忙走过去,扶着老爷子坐下。祁震玄摆摆手。他身子骨算得上硬朗,不至于因着这个事出什么好歹。“酒酒,你过来。”
他朝温酒招了招手,年迈的眸中满是愧疚。温酒起身走过去,正准备蹲下,祁震玄拉住了她,拍拍旁边的椅子让她坐。“坐着说话。”
慈爱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满是皱纹的手略显粗糙,轻轻摸过她额头的伤,心疼的问,“出了这种事,怎么不早点告诉爷爷?看看这小脸,留这么大一块疤。”
“爷爷您别担心,已经不痛了。”
温酒笑的温婉,瞧着十分乖巧懂事。“你放心,可欣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我定不轻饶她。”
祁震玄转头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陈可欣,满心满肺都是气,厉声喊道,“钟佑。”
钟佑是他助理,从他年轻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快四十年了。年近六十的助理,看上去依然身强力壮,快步走至老爷子跟前。“把她给我带去祖祠,家法处置。”
祁震玄指着陈可欣,语气坚定决绝。陈可欣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惊慌的扯住老爷子的裤脚,边哭边求饶,“外公,外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消消气呀外公,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带走!”
祁震玄丝毫不为所动。犯了错,就必须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哪是一句‘知道错了’就可以随意抹平的!不吃点苦头,如何能长教训。“外公,不要啊,我不要去祖祠,我不要家法,外公求求你了。”
陈可欣一把抱住老爷子的腿,“外公,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外公。”
钟佑去拉她,试图扳开她的手,但她死死抱着怎么也不肯放开。温酒冷淡的看着,心里挺意外的。以她对陈可欣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说出点什么才对。没想到都要受家法了,居然也不说是有人唆使的。难道这件事真的跟白薇没关系?不然陈可欣为什么宁愿受家法,也不说出白薇。或者说,她两姐妹情深的,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外公,外公别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啊,呜呜呜!”
陈可欣哭的惨烈,手却半点没松开。钟佑不敢太用力,怕伤到祁震玄。场面有点陷入僵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了?”
外面一道焦急的女音传进来,紧接着就是高跟鞋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