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说,还算凑合吧。今天我心情好,算你合格了。”
萧承云与萧橙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舒心与喜悦。康庭白了老朋友一眼,心说真是死鸭子嘴硬,越老越要面子。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使萧承云今天没有通过工匠级考核,他也要把萧承云留下来,只要跟着自己学上三年五载,另一位大师级符文师可能就会在初云国里诞生。想到这里,他对萧承云愈发关心,微笑着问道:“小友,你的身体真没有感觉任何异样吗?如果需要休息的话,咱们可以把考核推迟到明天……”在他想来,凝出一株完整的月季,又分出念力化为刻刀和剪刀,就算他的念力储备比较充足,此时恐怕也已经油尽灯枯了。没有任何丹药可以对念力起作用,恢复念力最好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好好睡一觉,让大脑以低负荷运转数个时辰,念力自然就能恢复一大半。如果萧承云念力不足,那考核一定失败……虽然在他看来,萧承云直接参加工匠级考核的失败机率已经超过九成九,但还有那一点点奇迹的可能,但若在念力耗尽的情况下参加考核,那连一点点奇迹的可能都没有了。“多谢康会长关心,我身体状态很好。俗话说,今日事,今日毕。今天我都迟到了,当然最好能今天就进行考核,就不多耽误二位前辈的时间了。”
萧承云不知道为什么康会长如此关心自己的身体,凝出一株月季所消耗的念力,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之一毛,根本不需要休息。虽然惊讶于萧承云无可匹敌的念力天赋,但她毕竟在符文之道上浸淫已久,在爷爷的辛勤督促下,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到现在,绝不认为自己在符文师考核中会输给萧承云。有良好的音乐感觉,不一定会成为出色的宫廷乐师。出口成章者,也一不定会成为名扬古今的大学问家。勇气过人者,更不一定会成为叱咤沙场的将军。天赋出色而学无所成者,从古至今大有人在!萧承云的念力天赋在同龄人中无敌,这点她承认,但他太狂妄,竟然要跳过学徒级直接参加工匠级考核,若能被他考过,自己多年来的辛苦岂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对接下来的工匠级考核,她信心满满,一定能让萧承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康庭芳见孙女紧绷着小脸,用不服气的眼光斜睨着萧承云,知道萧承云的出色表现已然激起她的斗志,心中甚是欣慰。以前康颖儿的符文之路太顺利了,顺利到不得不由自己出面,强行将她的工匠级考核推后,为她制造出一点障碍,然而这终究不是解决之道。同龄人之中无敌并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心志不够坚定,很可能滋生出骄傲自满,最终被别人超过,就像龟兔赛跑一样,一开始跑得快,并不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中途可能会因为领先而打盹。萧承云的横空出世,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从此以后,康颖儿就会时时感受到他追逐的压力,逼得她只能在符文之道上不断前进,这也是康庭芳身为爷爷的一点私心。包括萧橙在内,所有在场众人均不认为萧承云能一次通过工匠级考核,因此康庭芳的预想中,是让康颖儿时时感受到萧承云在后面追赶的压力,却始终没有考虑过,若是萧承云通过了考核,又会怎样?“工匠级符文师考核,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二位一定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
康庭芳提醒道。说完,康庭芳将他们领至书桌前,桌上并排放着数张天蚕雪纸和两根朱砂笔,不用他说,萧承云已经猜到考核的内容了。王子建翻开书桌角落里一本薄册子,提起一支狼毫笔,目光复杂地看着萧承云,说道:“按照规矩,在考核前,二位需要登记一下你们的姓名、流派和师承。”
“我先来!”
康颖儿对考核的信心很足,“我叫康颖儿,师从康庭芳,流派是印拓流。”
王子建早已知道她的回答,在她开口前即已落笔,在她说完时已然停笔,看着萧承云。“我叫王困,没有老师,没有流派。”
萧承云无奈地说道,觉得这好似前世的面试,没有学历,没有资历。王子建的手一抖,一大滴墨水落在了册子的空白处,他怪眼圆睁,叫道:“你这小子是来耍我的?你难道不知什么是尊师重道?若让你老师知道你所言所语,岂不是要气死在当场?”
就连康庭芳也紧锁双眉,符文界遵从师传徒,徒再传徒,概莫能外,普通人若没有明师指点,根本连门都入不了,谈何考核工匠级符文师?“小友可是在开玩笑?须知这玩笑可是开过头了。”
他善意地提醒道。“哼,原来不只是狂妄自大,甚至还欺师灭祖!”
康颖儿斜睨萧承云,小声说道。“我并非开玩笑……”萧承云刚想分辩,然而看着王子建面色铁青的样子,简直想扑上来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再看看康庭芳也是面色不豫,不禁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有时候真相反而让人难以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像萧橙一样开明,仅仅听他一席话便相信他的穿越附体之说。他灵机一动,改口说道:“我并非开玩笑,只是我的老师已经过世,他在世时身受重伤,正巧遇上了我,为了不让平生所学失传,老师把他的所学挑重点教给了我,然而我还未来得及询问他老人家的姓名和流派,他就已经……过世了。”
萧承云表情沉痛无比,如果配上首哀乐,简直跟电视上敬献花圈的场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