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高级符文,完全不是昨天为表演而画的荷花符所能比的。“既然没有施符材料,那就绘制切玉符吧。”
萧承云没有办法,再犹豫下去就会被康颖儿完全落下。他的心神一定,清心凝念化意三步便行云流水般完成,瞬间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他的心中只有意,他的眼中只有笔,他的笔下只有符。康庭芳与王子建均是心生敬意,当然,这敬意不是对萧承云,而是对他口中含恨而逝的老师,居然能在身受重伤之下,把这小伙子教得有模有样。别的不说,仅看他在落笔前瞬间的专注神情,就已经强于偷偷斜睨这边的康颖儿了。“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沉稳成熟,简直是天生的符文师,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一束念力从萧承云的识海里引出,在手臂处与一缕淡玉色的元气相混合,饱蘸朱砂的狼毫轻微鼓胀,随着萧承云的落笔,弯刀般的弧线跃然纸上。两位老者眉头一挑,大感惊讶,这是什么符?竟与十字斩有些类似。萧承云虽然下笔较慢,但进度却很快,因为相比于十字斩,他的切玉符造型要更为简单,全符由两两相对的四道新月重叠而成,形成一个非常对称的图案,最后也类似于一个十字。符文的效力,大部分取决于凝于笔墨上的意和念,仅凭旁观,是无法复制符文的,因此不论是萧承云还是康颖儿,都无须担心对方将自己的符文偷学了去。其他三人均保持着绝对的安静,眼光随着他们二人的手腕移动。日头高升,外面大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走亲戚串门子的百姓络绎不绝,行过联合会门前时,看到那匹神骏的枣红马,纷纷交口称赞。枣红马得意地打着响鼻,想引起主人的注意,因为它驮着两个人狂奔了半个天兴府,早上吃的草料早都消化完了,在拴马桩旁边留下几坨马粪,它很想知道里面的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最后能早一点回家吃草料去。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最后还是康颖儿最先停笔。她画过不止一次十字斩,唯有这次的最满意,她放下笔,燃香只剩下一个拇指宽的香头仍然袅袅冒着青烟。爷爷向她投以赞许的目光,她强忍着笑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轻松样子。然而,她可没有一点轻松的样子,她的眼中也有几分疲惫,这个十字斩已经将她的念力消耗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