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有一张可供休息的贵妃榻。此时此刻,身着白衣长衫还半敞着胸襟的夜君绝便侧身躺在上面。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墨发随风散落着,硬生生的凹出几分破碎美感来,与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疯批九皇叔判若两人。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佯装着小憩的夜君绝睁开眼,低垂着的深邃眼眸缓缓抬起,朦胧亦睡意迷离的眸光看向来者。“南月。”
“闭嘴。”
云南月不想听夜君绝开口说一个字。她来,不是心疼夜君绝如何如何,是想查清楚狗王爷吃了药为何会起反作用。对自己的医术,她有着绝对的自信。“伸手。”
“还疼么。”
云南月让夜君绝伸出手,是要给他诊脉。狗王爷伸出去的手直接轻抚着云南月的额头。“本王的头也还疼着,眼睛也疼着。”
磁性低沉的华语一字一句的倒着委屈,夜君绝指着自己的额头和眼睛,提及今日上朝之时,他被人取笑了。将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拽了下来,云南月依旧不理会某王爷的逼逼赖赖,给他诊脉。奇怪!脉象时而正常时而异样,与解毒之前无异。“夜君绝,你没吃解药?”
秀眉皱起。云南月断定夜君绝没服解药。夜君绝也不隐瞒,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没服解药。原因则是因为……“昨日贺东熬药的时候不小心将药打翻了。”
“你猜我信么?”
骗幼儿园三岁孩童么。也是巧了。被某女人踹下马车的贺东回到夜王府,刚走到书房门前就听到了王爷把锅扔到了自己身上。哎!贺东叹了一口气。做侍卫么,有今生没来世,自家主子的锅得背着!“昨儿卑职一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怕王爷责罚也怕南月夫人生气,这才去了陆府扯了谎,说王爷服了药身体抱恙。”
“打翻了南月亲自为本王调配的药,你可知罪,自领三十军棍。”
书房里传来夜君绝的声音。单膝跪在书房外的贺东领命受罚。“是,卑职甘愿受罚。”
贺东看了周岩和吴涛一眼,眼神示意二人做戏做全套。“东哥,真打三十军棍啊,你会没命的!”
周岩担心三十军棍下去,贺东不仅下半身废了,下半生也废了,以后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你脑子里是不是缺根弦?”
贺东看二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周岩,他不仅一次怀疑,以周岩的智商是怎么进入夜王府当差的。“啊?那打还是不打?”
“你敢打一下,老子把你脑袋插粪坑去。”
书房内,云南月双手环抱着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君绝,唇角擎着一抹赤果果的讥笑。“九皇叔既然这么喜欢演戏,不如去卿玉楼报个名,不出一年,以您睁眼说瞎话的演技一定能混个头牌。”
“本王是真的病了,相思病。”
被发现装病的夜君绝一边狡辩一边从贵妃榻上站起身,半敞着的衣襟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此时,一阵不适宜的风吹了进来,吹落了某王爷肩膀上挂着的那一层白衣落地。“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