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彪悍的女人。”
“哈哈哈哈,澹秀才,你娶的女人果真是个疯子。”
张书吏嘲讽的大笑,目光在澹时寒和岳秀姌之间变换,最终定在岳秀姌脸上,故意拖长音的询问:“悍妇,你——不怕吗?”
“怕——什么?”
岳秀姌也学着拖长音,傲气十足又笃定的说:“张渣渣,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头上。放心吧,疯人塔里最后的一个房间必定是你的。”
“哈哈,澹夫人巫蛊之术果然了得,竟能知晓我心中所想。”
张书吏七分阴笑让人不寒而栗。可惜,这坑挖得实在不算精明,在场的都是澹时寒和岳秀姌的人,张书吏挖坑没啥用。不过,巫蛊之术自古被人们诟病,众人心里多少有些惧怕。岳秀姌不动声色,笑弯弯的眼睛盯着张书吏,没有生气、没有恼怒,反而静如止水,笑如春风。“张渣渣,你儿子呢?他在哪里?”
提到张瑞,张书吏的脸色顿时黑如墨色,恨意充斥双目,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牙齿咬得“吱吱”响。“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瑞儿。”
冷冷一笑,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周夫人,岳秀姌突然发问:“敢问周夫人,张瑞是谁的儿子?”
被点名的周夫人呼吸一窒,瞪大惊恐的眼睛步步后退,“不,不是我,不是我生的。他……他……”含泪看向张书吏,声泪俱下的说:“我们的瑞儿死了,是不是?那个孩子是假的,他不是我生下的孩子,是不是?”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在场众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包括故作镇定的周家兄弟也忍不住露出厌恶的神色。澹时寒看着岳秀姌,猜到之前在澹府门前送走周家母子的时候,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原来,她的读心术是真的,她也透过周夫人得知周子世是周良的孩子,而张瑞则是她与张书吏的孩子。“姌儿,过来。”
澹时寒伸手招她来身边,屈指刮刮她的小鼻尖,笑问:“你既然会读心术,那你读一读张书吏此时的心思,给周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岳秀姌翻翻白眼,噘噘小嘴不高兴的说:“我才不要呢。我的读心术是透过眼睛来读的,那个渣渣看也不看我一眼,读什么读。”
澹时寒乐了,“张书吏,烦劳你让我夫人瞧一眼吧。”
此刻,张书吏有些心慌意乱。他微眯起眼睛,不拒绝也不配合。岳秀姌撇撇小嘴,仍然不高兴的叫嚣:“你看他,看他看他看他,一副要杀了我而后快的表情。太可怕了,我不要读他的恶心扒拉的臭心思。哼!”
澹时寒笑,捏捏她粉团小脸,柔声哄道:“乖,忍着恶心看他一眼。”
岳秀姌为难的咬咬樱唇,像吃了大亏的委屈模样,苦哈哈着小脸看了张书吏一眼,又觉得不满意,指着对方的鼻尖厉声命令:“喂,渣渣,把你的眼睛睁大点儿。老娘只赏你一眼,别不识抬举。”
张书吏果真怒了,气得瞪圆眼睛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哎呀妈呀,渣渣要大祸临头喽。”
岳秀姌尖叫一声,滋溜一下躲到澹时寒身后,战战兢兢的露出半颗头,从男人的臂弯缝里看过去,娇声娇气的说:“张渣渣,你千万不要想着为你儿子报仇啊,不然你将大祸临头。”
“哼,我的瑞儿死得惨、死得冤,我要杀了你为他殉葬。”
张书吏大步走向澹时寒和岳秀姌,大有拼个同归于尽的暴怒样子。“不可!”
就在张书吏伸手攻袭澹时寒之际,周子世和周子禹同时发力,将张书吏一左一右往两边一扯……“放手!”
张书吏勃然大怒,一个旋转将两兄弟甩开,继续攻向澹时寒和他身后的岳秀姌。澹时寒一个推手,直接将攻袭而来的张书吏震退几步,另一手反抱住岳秀姌往后退了几大步。瞬间,十七龙卫围上来筑起一道屏障,拔出银光长剑纷纷指向张书吏。周家兄弟一个轻身如燕,一个力大如牛,与年迈的张书吏打起来却没能占到便宜。可见张书吏并没有他外表那般无害,而他的功夫也在周家兄弟之上。“他要功你们下盘。”
岳秀姌趴在澹时寒的背上,小脑袋置在他的肩坎上,又吼:“他要使出七分力攻老大。”
周子世顺势以柔克刚,化解攻来的戾力。“腿后踢攻击老二的膝盖。”
周子禹双拳向下,两膝往旁边蹲马步躲开攻击,双拳直接砸向后踢来的腿肚子。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张书吏被周子禹一把抓起往半空中抛起……“禹儿不要!”
周夫人大惊失色,顾不得衣衫不整,伸展双臂想要接住直落下来的张书吏。“娘!”
周子世惊慌的喊出声,身体已更快一步捞住周夫人的腰身,一个旋身将周夫人护在身后。在张书吏身体瞬间下落之际,周子禹抬腿一下踢中他的腹部。“啊——!”
张书吏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满脸痛苦,可双眼却愤恨的瞪着岳秀姌。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泄露他要攻击的方式,他也不会一败涂地。“妖妇。”
张书吏恨恨的咬牙骂着,他的五脏都快碎烂了,疼得冷汗淋淋。周夫人从周子世身后走出来,早已泪流满面。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张书吏身边,跪下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捧着张书吏的脸,呜咽道:“你告诉我,瑞儿早在十四年前已经死了,是不是?”
“呵呵,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知道吗?”
张书吏冷笑,看向周子世,咬牙切齿:“如果没有他,瑞儿会是周家的大公子;如果没有他,瑞儿会有娘有爹;如果没有他,瑞儿……不会死。”
“不,你错了。即使没有世儿,瑞儿也不能留在我的身边。”
周夫人哭得伤心欲绝,但她依然执着的问:“瑞儿,那个瑞儿是我们的孩子吗?”
“对。”
张书吏眯起泪眼,“你从未真心对待过的孩子,就是当年你偷偷生下的孽胎。”
“不,不是的。”
周夫人无法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她捂住耳朵用力摇着头,又苦苦哀求,“你实话告诉我吧,瑞儿,瑞儿……我的瑞儿……”“当年我骗你说孩子死了,其实是将孩子寄养在丞相府里。直到我重回醉花镇,得到周良的信任之后才将孩子接回来,并且骗你说当初那孩子早已死了,而我怀里的孩子是与丞相府婢女生下的。”
“是,当年你是这么说的。”
周夫人绝望的呆坐在地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要周家不得好死!”
张书吏咬牙切齿,仇恨的眼睛看向周家兄弟,“周家一日不毁,我誓不为人!”
“为什么?你的命可是周良救回的啊。”
周夫人看向他,泪眼中是无尽的控诉,“曾经你们是义兄义弟,他又有恩于你,你为何恩将仇报?”
张书吏冷笑,“夺妻之恨,如何能忘。”
周夫人咬着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一直做为吃瓜群众的岳秀姌,在不合时宜的长长叹气,招来院子里众人的目光。她摸摸鼻尖,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感慨一下下,你们继续看热闹,别理我哈。”
澹时寒捏捏她的脸蛋,低声说:“乖乖看热闹,有话等回去再说给我听。”
岳秀姌鼓鼓脸颊,不高兴的哼气,“我才不要呢。对了,你以后也别假好心的救阿猫阿狗阿猪阿羊。”
澹时寒顿时黑脸,“我讨厌那些动物。”
“噗!”
岳秀姌忍不住笑了,解释道:“那些是代名词,就是别杂七杂八不相干的人都假好心的出手相救。”
澹时寒凑近,用鼻尖撞撞她的脸蛋,柔声问:“为何?”
岳秀姌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纤细的手指往前一指,“你瞧瞧他们。兄弟感情本来好好的,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然后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啦。”
“唉。”
澹时寒叹气,拍拍她的俏臀,“夫妻的小船不会翻的,你放心吧。”
“哼,我才不信呢。”
岳秀姌咬一口他的耳朵,又指向周夫人,“周县令锦衣玉食的供养她,她还不是偷偷摸摸的和情夫搞到一起,还生了儿子。”
“由此可见?”
澹时寒侧脸睇凝她。岳秀姌讪讪道:“由此可见……爱情的小船也会说翻就翻的。”
“就你心眼多。”
澹时寒拍拍她的俏臀,不再多唠叨她。其实,爱情的小船能不能翻,全靠他们夫妻合力掌舵。冬季的小院里寒风瑟瑟,周夫人遭受打击,呆若木鸡的被婢女扶回屋内。而张书吏却盘腿坐在地上,与他们对峙。似乎在拖延时间,等待救他的人前来。岳秀姌站在距离张书吏不算远的安全地带,好奇的问:“张渣渣,你还有同党吗?”
“姌儿回来,不准淘气。”
澹时寒命人去搬椅子来,走过去抱住她往怀里带。